《折与直》第七章 报仇

第六章 惊变
 在阴沉的天空中飞行了几十分钟后，飞机越过海岸线到了大陆上空。柳夜往下望去，城市还是以前的城市，甚至还看到了上次看到过横贯城市的巨大痕迹。过了几分钟，飞机拉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摇晃着停在了基地跑道上。
柳夜跳下了飞机，一阵阵怪风迎面而来，基地中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凄厉的风声仿佛在诉说着这诡异的场景。此时，柳夜心中一年多来早已被魔压得喘不过气的希望彻底湮灭了。就在几个星期前，这里还是人声鼎沸，人来人往，成队的士兵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往训练场跑去；几名工程师靠在墙上，皱着眉头看着面前坏掉的机械；门口还笔直地站着两名士兵，坚毅的目光警惕着周围。
现在，军车、武器、房屋一切如常，没有一丝损坏的痕迹；训练的士兵、工程师还是站岗的哨兵，抑或者是其他人，他们都还在，只不过所有人都无力地倒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这场景在阴沉的天空下让人毛骨悚然。柳夜甚至看到了不远处还有些魔的尸体，可以想像到当时那些看似不可战胜的魔从天空中坠落到地上，和所有人一样再也动不了了。强大如魔也逃不过这厄运，更何况人类呢！
本已止住的泪水又要涌出来了，柳夜连忙抹了抹眼睛，看向司马木，发现他正跑向一个倒在地上的士兵。柳夜跟了过去，那士兵面朝下躺着，衣角在风中乱颤，司马木把他翻转过来，士兵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稍稍有些干瘪，身上看不到一点伤痕。司马木把手放在士兵胸口，摸着他的心跳，就这样过了一两分钟，颤抖着收回了手，又去摸了摸他的脉搏。
柳夜道：“怎么样了，老木！”
司马木没有回话，就这么默然地蹲着，一动不动，宛如失去了心神。渐渐地，司马木的身子不再颤抖，长长地呼了口气，一下子站了起来，挺得笔直的身子给人一种回光返照的感觉，看向柳夜的眼中也完全没了之前的颓废消沉，摇摇头，轻描淡写地道：“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柳夜眼睛动了动，心中却没有一点儿波动，在一张已经被染得漆黑的纸上再抹上一道墨水，又有什么区别呢！柳夜不知道司马木为什么突然变得轻松起来，但也不想知道，柳夜此刻的内心空荡荡的，一下子对什么都没了兴趣，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柳夜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去指挥所！”司马木脸上又变回了以前执行任务时认真严肃的表情，利落道。
柳夜木然地点点头。
路上到处都是歪歪扭扭躺着的士兵，周围也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啸的风声伴着前行。两人就这么往指挥所走去，路上偶尔还可以看到从天空坠落于地的魔，有的外貌已经十分接近人类了，他们的皮肤不同于倒在地上的人那样苍白，依旧是偏灰色，但相同的是他们的身体也有些干瘪，一动不动地躺着，已然没了生机。若在平时，两人已是欣喜若狂了，IOP求魔的身体而不可得，此时却有这么多，其中也不乏强大的魔，可现在柳夜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绝望的心早已没了一点儿期求，而司马木则已经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