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封信（其二）(4)

近些日子，我开始想跟你讲讲我的那个“他”的事了。我跟不认识的驴友讲过一点，但是碰到聊得来的人不容易。我决定把这些写下来。以前，我总是假装自己不在乎，不去谈，不去问；现在，我想谈了，我敢面对了。这是我即将放下过去的证明吧。
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后来我也陆陆续续谈了几个男朋友，但总是忘不掉他。“心头的朱砂痣”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吧。这么多年了，他没有给我买过礼物，只给我买过一瓶矿泉水。现在这个空瓶子还被我当宝一样放在冰箱里。我倒是给他买了很多礼物，中国人会过的什么春节圣诞节愚人节，只要是节我都会送东西给他。不知道这些东西他是否也保存着，保存的好不好。
你有没有发过假装算是群发，结果只发给一个人的信息？这种事我不知做了多少回。有时他会回复，有时根本就没有回！这收信的人是不知道，这一条“群发信息”可是经过了多长时间的心理斗争，多少词语的更替，多少人的阅读认可才发送出去的。
看到他的回信，要傻傻地笑上一天，看他不回了，又要忧伤几个白天。反反复复地阅读这聊天记录，反反复复地去揣摩他发送这几个字的心理，反反复复去猜测他想表达的意思。我时常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值当的，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为此我特意买了关于情商的书，乞求通过控制自己的情绪来解决。到今日，我大概可以说，这些书屁用没有！
今后，你的回信都可以寄到这个地方来。我决定在这里长居。
 
我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回到了十几岁的时代。这样的暗恋的心情，我已阔别好些年了。高中和大学的时候，大家晚上会卧谈会。卧谈会谈的也多是这些藏在自己内心的事。但我总觉得卧谈会谈久了很乏。嘴巴乏，舌头乏，心里也乏。好像把什么都坦白出去之后，自己就变成了一具空荡荡的尸体。写信大概不一样，我把这些心情写下来，可是好像自己什么也没有少。
 
我马上就写了回信给她：
你说自己自私，那我也就不能不承认我也是自私的了。女友会起疑心，也全是因为我的私心。我希望自己留有只有自己知道的空间，并不希望她掌控我的全部。这大概就是我和之间根本的差距。所以这女友已是前女友了。
你描述的恋爱的感觉，唤起了我十年前的记忆。那是怎样一种苦闷又令人喜悦的情感啊！你深陷这样的情绪不能自拔，其实每个人在经历这段时期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只是有些人出来地快，有些人出来地慢。有些人一步就跨出来了，有些人走着走着又返回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