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罪监狱（第七章）(3)

省罪成立以来四年多，能得到出狱假的，张戈是第一个。
“张戈，你这出去，要怎么潇洒啊？是不是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110号的王威自从上次广播之后，就开始拉拢张戈了。省罪的大团体有两个，王威是其中一个的头，另一个是冯晓晓。两边的团体都是有七八十人的规模。自然冲突也不少。
“那是，这七天，将是我这几年最开心的七天了。先去看我爸妈，再去看挺了我多年的老大，再去找出那个举报我的人。”
“你不知道谁举报的你啊？也是，这省罪的大半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进来了。”
王威犯的斗殴。听俞涯说，王威进来的时候，头上，身上，纱布包的一圈又一圈，跟个木乃伊一样。他和几个兄弟在工地干完活，晚上去大排档吃烧烤，喝了点酒。对桌的人喝醉了，跟着服务员嚷嚷要加菜，结果抢了王威他们那桌刚烤好的肉。王威也是借着酒性，不肯让别人欺负，打死不肯让这盘烤肉。结果两桌的人就打起来了。王威他们从小都是野出来的，对面又是一桌上班族，上班族被暴击三个回合。据说上班族他们每个人都在医院躺了三个月，伤了骨头。王威他们也伤的不轻，不过多是自己人误打给打伤的。王威在医院躺了一周，上班族的家属就把王威给举报了。讽刺的是，举报王威“斗殴”，却只抓了王威一个人，理由是：省罪里一个罪名只能有一个，否则，同样罪名的人躲起来，容易起冲突。他们的意思是，都是斗殴罪名的人，在省罪里也容易发生斗殴的事。这是想让“独掌难鸣”。
张戈出去的七天，可成了大家的午后谈资，每个人都在想象张戈出去后，会遇见什么人，碰见什么事。是不是每天嗨到凌晨，睡到中午。这文化竞赛组会不会派人来采访，这《时代月刊》是不是跟他签订下了后续作品的连载。可是张戈回来后，却告诉我们他除了调查举报他的人，每日就在家里和父母过着平常的生活。
“这出去了，什么都不想玩，就想过过几天平常人的生活。我现在才意识到，这日常才是真。”
“那你查到是谁举报你的了吗？”
“查到了。”
“谁啊？”
“之前我大哥身边的一个小弟。”
“这是看你受大哥照顾，嫉妒了吧。”
“算是对了一半吧。这个人啊，在大哥身边也有个七八年了，但就是一直也没有个上升空间。我比他晚来些，平时大家玩的也还可以。我写小说，大哥就喜欢跟我说说这身边的奇闻轶事，也是给我提供素材。一来二往，我也就成了大哥身边比较亲近的人了。可是这都是各凭本事吃饭，也没什么好说的。重点是，有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