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就让他这样吧》(2)

“好，到了。”
易教授的声音把林东从思绪中牵回现实，映入眼帘的是几间破烂不堪的茅草屋，乍一看像是乡野村夫的住处，但是赫然眼前的“小学”二字向来客说明了，这里是孕育希望的地方。
即使是来到这些山野小学，林东依旧不明白教授的用意，是想让自己体验一下山野学生的贫苦，生活艰辛吗？
易教授领着林东走到了一间稍微好一些的房子中，从纸皮箱中拿出一些试卷，递给林东。
虽然小学学了什么，林东大多数都忘了，但是他还是看出来这些学生试卷的不堪入目。要是放到北上广，这样的学业状况准是那些成天吃喝玩乐的差生的水平，甚至或许要更差一些。林东真的难以想象，这里的学生是怎么上课的。
“很差，对吧。”
林东不解的看了看教授，点了点头。
“好奇他们是怎么学习的吗？”
林东再次的点了点头。
在一间不大茅屋里面，坐着十来二十个孩子。没有老师的可是里面静悄悄的，孩子要么看书，要么坐着习题，要么思索着问题。没有一个睡觉，打闹，玩耍的。他们虽然做得很慢，但是却专注得忽略了这两个窗边的来客。这种学习的氛围，是一些北上广重点学校也难以匹及的。
这时的林东更是不解了，除了教授的用意外，此刻他的心中多出一个疑问，是什么趋势他们如此认真。
易教授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句标语，不是别的，正是那句他想拆穿的谎言，“人类的大脑只开发了10%，只要你愿意，剩下的90%可以创造一切的可能。”
“他们都是一些天生有智力缺陷的孩子，上天的不公让他们输在了起跑线上。如果你现在冲出去告诉他们，那句话是假的，那会怎样？”
林东没有回答，微微低下了头。
“其实不止是他们，所有人也一样。这个，不，是这些谎言，给了他们信仰，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心存一份勤能补拙的希望。纵使那是海市蜃楼，虚无缥缈。”
“可是教授……”林东的内心开始动摇。
“小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走上这条路的原因。”
“嗯，是因为牛顿的苹果树。”
“对啊，这轻轻的一砸，砸出了万有引力，也敲开了你对自然科学的向往之门。但是如果那个仅仅是个骗小孩的故事呢？”
“教授，别开玩笑了，随都知道……”林******然止住了，他猛然间明白了一切。
“对啊，你也不要对他们开那样的玩笑好吗？”
阳光映照在教授慈祥的脸上，陌生而又熟悉。
谁会在意是什么砸出了万有引力，就让他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