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厕所开始和结束的审计故事

老张一脸轻松的站在卫生间窗户前，悠闲的点了一根兰州。
隔着飘起的烟雾望出去，外面是一大片公司正在开发的小洋房，自从房地产市场调控不断加码，这个三线城市的房子不好卖了，特别是没有个性与卖点的房子，更是卖不动。
老张的老板头脑活，办法多，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把原来准备盖高层的地皮倒腾了一阵子，盖成了三四层的小洋房，销售业绩还不错。
当然，卖的好自然有其道理，房子设计融合了中式和西式元素，看上去确实漂亮，不说别的，楼顶上古色古香的仿古瓦就很有格调。
咦，这仿古瓦片应该不便宜吧，老张突然灵机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大事情，掐灭烟头，匆匆回了办公室。
审计专员小张正在盯着手机傻笑，看到老张进来，赶紧噼里啪啦的敲起了键盘，装作一幅投入和忙碌的样子。
“快去采购部和项目部，把买小洋房瓦片的合同和出入库资料调出来。”
小张一头雾水，不知道老张唱的是哪一出，但也不敢多问，老张这人脾气不好，爱训人，而且一旦训起来就刹不住，小张不想听他叨叨，只能起身去找资料。
资料到老张手里没有半个小时，小张的新任务就来了，明天去找瓦片供应商暗访询价，小张知道，老张怀疑一切的老毛病又犯了。
瓦片供应商非常热情，把自家产品挨个介绍了一遍，老张一眼就认出了样品架上摆着小洋房用的瓦片，听说老张正在开发的楼盘很大，马上承诺能给最大优惠。
小张在旁边看着老张一本正经的忽悠别人，心中有点感慨，看来这房地产市场一感冒，跟着难受的真是一大串。
老张调查的结果有点不理想，按照相同造型、规格、用料以及购买时段比较判断，价格没有明显的问题，至于有没有给点小回扣之类，当然是无从入手，老张明显也不想管这些屁事。
回公司的路上，老张也不管小张打着瞌睡，拉着小张就说开了。
“小张，不应该啊，这种东西应该有问题啊，咋能没有一点问题?”
“师傅，没有问题不是好事嘛，有问题又不给咱们多发奖金，得罪那么多人干啥？”
小张一直把老张叫师傅，他知道老张虽然是个半路出身的审计经理，但喜欢好为人师，所以就投其所好，说完，又眯上了眼。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可能有问题，我总觉得这种东西价格不透明，容易出问题。”
公交车上没有几个人，小张早就梦见周公了，老张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回到办公室，小张可能是刚睡了一觉，精神焕发，突然冒出一句，“师傅，不对啊，咱们光看价格了，没有核对数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