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八拼图(7)

“可是，体育课每个人都上啊。”
“他们和你不同，你这双手比他们整个人都值钱。”
“那老师会同意吗？”
“嗯……这样，以后在体育课上你都戴上手套，但是戴上手套也别跑得太快。”
霓霓不太情愿地点了头。
第二节体育课上，霓霓的白手套毫无疑问地引起了注意。
她成了全班第一个有外号的人。
初中第一天，霓霓从母亲那里得到一辆自行车。
和一套够全班女生用一个月的护手霜。
“妈，干嘛买这么多？”
“有空就抹点，不能让你的手变干知道吗？”
“啊。”
一周后，霓霓发现自己再怎么涂，护手霜的消耗量也是很缓慢的。
而这样的速度令母亲很不满。
“怎么用得这么慢？你没好好涂吧？指缝里还有手腕都别忘了……”
很快，霓霓护手霜的消耗速度达到了母亲的期望值。
霓霓的母亲很满足，一到晚上她就盯着琴键上的那双手出神，如同在欣赏一件会动的艺术品。
然而她不知道，如今霓霓只在见她之前匆匆抹一把护手霜。
其余的，都进了学校垃圾桶。
高中第一天，霓霓第一次把练琴忘记了。
“霓霓，今天怎么没练琴？”
“学校有些事没弄完。”
“什么事能比练琴重要啊？”
“作业什么的呗。”
“哦，明天别忘了。”
“忘不了。”
然而一连半个月，霓霓都没有练琴。
一天晚上，霓霓准备去刷牙。
走进客厅，霓霓不禁吃了一惊：母亲在黑暗中独自坐在琴凳上发呆，电视照亮了她的半边脸。
“妈？”
霓霓的母亲木讷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神不知看着哪里。
“要睡觉啦？”
“嗯。”
“不弹一会吗？”
“这么晚了，邻居都睡了吧。”
“哦。”
霓霓的母亲转了回去。
“这周你爸出差，我明天还有几个手术，放学后你去医院找我吧。”
“好。”
“妈，我来了。”
母亲的办公室没有人。
可能还在手术吧。
霓霓走进屋内，轻车熟路地放好包和衣服，还给自己接了杯水。
毕竟从小学起她放学后就常来这里。
霓霓在母亲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渐渐地有些困了。
她走进里屋，在自己经常打盹的床上躺了下来。
霓霓醒了，天黑得很透彻，屋内也没有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