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放开那个女孩》(4)

“这正是我想说的。首先我们对那孩子的智力进行了评估，结果是正常水平。这就排除了她这种行为是由于智力低下造成的。因此我们就想会不会是由于缺乏知识造成的。然后我们发现她并不知道学校是什么，这证明了她没有接受应该接受的义务教育。同时我们发现她识字，因此我们猜测她接受过夏明的私自教育。然后我们深入的询问发现，那孩子懂得最多的是艺术。虽然达不到平均水平，但是如果是单纯靠外行人来教的话，应该要花费打量的时间。因此我们猜测，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是犯人故意略过。”
这么一说，就推翻了养父养女这种想法。因为一个父亲即使如何极端，常识还是必须教授的。但是让我始终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没有发生关系。在社会上，男女同居三年怎么也会发生关系，如果没有，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一方是性无能或者性冷淡。但是从逮捕夏明时的情节，他明显不是性无能或性冷淡，而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更加说不上什么性的问题。
可恶，完全找不到头绪。一想到他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就气不打一处。
“警长，会不会是童养媳？”华文沉思良久问道。
我猛然一拍脑袋，确实有这个可能。当然在这就不应该叫童养媳了，因为犯人是养给自己用的。不教授关于性的知识，或者教授一些错误的知识，再让那女孩与世隔绝。然后到了成年之日，就是被吃掉的时候。真是卑鄙，居然想绕过法律。
但转瞬过后，我就陷入了颓废。现在虽然把整件事想透了，却只能以猥亵罪处置他。我现在终于明白他那眼神的意味“你杀不了我”。可恶啊，这样几年后刑满释放，他又会去祸害其他孩子。
一定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这时我看到了那天使般的面孔，天蓝色的眼睛中不掺杂半点污垢。在这里总要有人牺牲，为了其他人必须有人作出牺牲，不是你就是我。
五
带着沉重的心情，慢慢的走进法庭。今天就是审判夏明的日子，罗警长却销声匿迹了许久。自从上一回从医院回来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了。掐指一算已经十来天了，如果不能有新的突破那么夏明就只能被判处猥亵幼童，而且如果那女孩没有这个意识，无法陈述出这一点的话，那么甚至判决为无罪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还没调来做罗警长助手时，早就听说罗警长断案如神。第一次接到报案就可以推断出八九不离十的结论，在警局里屡立奇功。警局上下都十分崇拜他，我也不例外。一个月前，经过重重选拔才得到了罗警长助手这一职位。谁知道第一件遇到的案子却是这样。就算我们如何坚信夏明有罪，如何做出自以为合理的推理却终究是妄想。在证据面前一起推理都微不足道，倘若不能让陪审团坚信夏明是有罪的，那么他很可能就会无罪释放。而错误的判断案件轻重，导致警力分配不当这无疑会让我受到惩罚。这倒也没什么，但是对于罗警长来说却是他职业生涯上的一个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