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法师骗术谭 第三话(2)

  而在中城区，两岸人的面貌也更红润、更精神，而且明显的，身着法袍的人变多了，尤其是象征见习法师的漆黑法袍，几乎随处可见。
  （毕竟是量产的东西啊。）
  奥修几乎可以听见伊莎贝拉清脆又美丽的讥讽。
  他坐在船上遥望着那万分熟悉的漆黑法袍，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朝圣般的紧张感。有两名见习法师女孩沿岸边走边说笑，其中一个女孩有一头黑发，因为一直侧脸与伙伴说话，奥修一直没有看清她的脸。奥修在刹那之间几乎以为他时光倒流回了他年少之时，当那名女孩转过脸来时，他会瞧见他所心仪的女孩。
  奥修出生在第九城的下城区。下城区混乱、肮脏、嘈杂，作为失去父母的孩子，他更是见惯了人们的白眼，听惯了人们的辱骂，为了逃离那里，他利用父亲教给他勉强过得去的窃术不择手段地加入了中城区的帮派，虽然只是位于最底层的一名小偷，在帮派之中也常有不平之事，但比起下城区，这里的环境已是天堂。
  那时年长他三岁的大孩子纳兹是他的“负责人”。纳兹经常领着包括他之内的几个孩子在中城区走街串巷，寻找今日下手的目标。但纳兹与其他欺辱手下孩子的“负责人”不同，他虽然擅长打架，却很少动粗，对所有人都尽量讲究公平，即使有小孩子拖着他们全部人的后腿，他也绝不打骂，赢得了所有孩子的尊敬。而奥修本来就有偷窃的基础，悟性很快，没多久就成为了在纳兹不在时领头号令的那个人，他们的小组“业绩”也变得十分出色，两个人旗鼓相当，但奥修与纳兹的性格本来便是两道平行线，随着奥修强大，这分歧当然也越发严重，他们打过好几架（力量上全都以纳兹获胜，所以奥修耍过很多阴招），惹出过不少乱子之后，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终于互相认可，握手言和，友情就是在这个时期奇妙的萌发与加深的。
  不过以奥修的眼光来看，纳兹的骨子里有一种与其他人不太相仿的正气，他有时可以为了义气和他人火拼，其实根本不适合当一个鬼鬼祟祟的窃贼，也不适合上下乱斗的帮派。奥修一次与纳兹闲聊时，将这个想法告诉了纳兹，纳兹只是微微苦笑一下，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活下去不是更重要吗？”
  后来奥修得知，纳兹本来出身于中城区，家境优渥，后来因为意外家破人亡，纳兹才加入了帮派以求生计。因为他的骨子之中有着旁的孩子没有的洁净，刚入帮派时比奥修还要艰难，几乎寸步难行。总算他十分固执，性格之中的洁净没有被抹平，拳头也在那时候磨炼了出来，也总算立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