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罪监狱(第十九章)(2)
“我写了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
“果然啊,你都没有看过,我就说怎么可能一篇都不通过呢?”
“但是有人看啊。上次跟我来的那个美女你记得吧。丝丝。你的稿件都是她负责审核的。”
“她是文学出身的吗?”
“不是啊。”
“那她怎么知道稿件的好坏。”
“喂喂喂,你小子不要太狂妄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即使是不懂制作的人,也是能审核出东西的好坏的。不然你以为现在市场上为什么不是假货烂货横行?因为大众都有眼睛啊。你可不要小看丝丝。丝丝可是能把我交办的任何事情都完美解决的人。再说你,你要是那么有才,为什么你在外面的时候不是驰名的作家呢?你上次刊登的文章是你第一次登上那么大的平台吧。不是太眼高手低了。”
陈璐璐的一番批判似乎把张戈一下打入万丈深渊。张戈迈着沉重又缓慢的步伐如僵尸般一步一步回到自己的房间。自此张戈三天三夜没合眼。他对自己的人生、理想产生了重大的怀疑。
陈璐璐没有叫丝丝来对退稿的事项进行解释,也不让我们这里的任何人去安慰开导张戈,后桥也不可以。我第一次觉得陈璐璐是这样毫无人性的人。我因为张戈的事情拒绝和陈璐璐进行新的对弈。陈璐璐却反驳我“愚蠢和自以为是”,并威胁我如果不进行新的对弈,就让俞涯去禁闭。
脏,这个人的手段真脏。我的心里只不断地涌现这样的对陈璐璐的判断。比起惩罚自己,惩罚自己身边的人才是真正的酷刑。从来不给敌人留任何可以反攻的余地正是陈璐璐下棋的手法。
我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新的对弈。一定要赢,我只不断地涌现出这样的想法。有生以来,我这个对成功、对胜负没有欲望的人,第一次强烈地想要赢。我将这种强烈的呐喊写在了给后桥的词里。我们是省罪里的小人物,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是这个社会的小人物,是这个世界的无足轻重的微粒,但我们在我们自己的世界里就是全部。我们有渴望,有渴求,有呐喊,有彷徨,我们有所有大人物有的喜怒哀乐,我们有看得见的摸得着的生命流动的命脉。
后桥喜欢这样激烈的言辞,他说乐符配上它就会成为跳动的生命。他将让这首词成为乐队的第一支歌。我将让这支歌成为我在一局一局的对弈中拔得头筹的胜利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