楝似梦(2)

“随你……”楝低声呢喃
这样也好。
“你们该停下了。”破晓将至，一个身披黑袍的人拦在他们面前。濂轻轻地将楝拉到身后，将剑锋指向黑袍人。
“放下剑，我只想跟我的妹妹说句话。”黑袍人摘下帽子，刚露出的右脸在慢慢的碎奇异的金色碎片。
“哥哥！”楝冲上去拂着哥哥的脸庞。“你……这是被神迁怒了吗？”
她的哥哥无力地朝她笑笑:“大部分族人都变成了这般模样，已经没有人能懒住你了。楝，是我们欠你的。好好活下去吧，我记得你不是说想看海吗。把我们忘掉，然后去看海吧。”说罢初生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瞬间散成无数的金色碎片，徐徐地落在楝的手心。
“我们快走，我们……”濂拉起楝的手，想拖她离开这凄美的景象。
楝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慢慢溃散，微颤着。她低沉地说:“我们回去。”
“好”
祭女以血为酒，众神悦之——《神鉴》
祭神时，只有濂在楝的身边。
楝说:“我爱你，濂。”濂侧过头，不敢看着楝的眼睛。
楝继续说:“我从小就被族人当做祭品，没有人希望我活着，只有你，濂，你不是这么想。”
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像微风，就似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别说了。”濂用颤抖的声音阻止她，他怕她会随着她的声音慢慢的消失。
楝微微一笑，抱住濂。濂看到楝的泪珠徐徐滑下。可她的嘴角仍挂着笑容，在他的耳旁轻声说:“你要好好活着。”
楝放开他，抹去眼泪。在清晨的阳光下，楝
仍在笑着，很美，像海棠花。
    她走向祭坛中央，独自起舞。
旋转，她似一朵海棠;挥剑，鲜血浸满衣裳。
朝阳下，她画出了最美的景色。
濂跪在红衣旁，楝的脸上挂着笑容。
清晨，不绝的哭号声打破了神墓的宁静……
荒南有坟，名曰楝
在楝的坟前，濂放上几朵海棠。
他坐在坟旁，自语到:“千年了，楝，为何……我还能梦到你呢？”
一阵微风拂过，像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