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7)
毋须担心,云少爷比谁都想覆灭唐家。左寒蝉将地图一收,师弟,走吧。
06
咳咳,我被一声爆炸惊起。
你怎么还活着?!巳蛇差点把我扔开。
多枕会儿会死啊。我不满地冲巳蛇吼道,本少爷没被那老杂毛一掌震死,可别给你这蠢女人把脖子拧断。
说着,我从胸口摸出一块玉牌,咳咳,老爷子留的东西还是有点用的嘛,说是给留个念想,非要我揣着。还好少爷我是个念旧的人。话说老爷子莫非是陆地神仙,能料敌先知?
话说,你是在犹豫我该不该杀?我笑吟吟地看着巳蛇手中的短剑,鱼肠啊,人家专诸拿来刺杀吴王僚的,我云某人何德何能有幸死在它之下。
巳蛇脸色铁青,像块万载不化的玄冰,我——要——真——相。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
我颤颤巍巍地站起,真遗憾,我还以为你喜欢上我了,舍不得对情郎下手。
我要知道唐老爷子死的真相。她在嘶吼。
相,相个屁啊,他杀我父母,屠我村子,仇深似海,焉能不报?我懒得理这个演技拙劣的双面间谍。
草,我一声哀嚎,小腿被扎出一个窟窿,你这疯婆娘是不是个傻子。转过头去,巳蛇双唇紧抿,发丝散乱,以无情而冷酷的妖娆杀手像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连握着绝世兵器鱼肠的双手都在颤抖。
我一屁股蹲坐在地,撕开绸衣,包裹住伤口。我忽然有些可怜她,可怜她到最后却像个傀儡,像个提线木偶,一生操纵在老爷子手里,任人摆布。
搏命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为什么而搏命。
我褪下下一只靴子,倒出一封书信,一个小而秀气的锦囊,一叠银票。呕,我干呕一阵,真臭。
我知道你的身份,所以玉牌还是能指挥得动你。你要的真相就在书信里。锦囊葬在老爷子墓前。哦,老爷子的头颅还在左寒蝉的居室中,老爷子的遗愿是葬在峨眉山下。别问我为什么,书信里都有。嵩山派忙着攻打唐门,你现在去嵩山还有一线机会。银票足够你半生衣食无忧。把所有在唐门学得东西忘了吧,找个老实人嫁了。我语速飞快,几乎赶得上勾栏瓦舍里说评书的茶博士们了。
她惊疑不定,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我忽然感到很烦躁,心头升腾起一股无名火。我横跨一步,将她拥入怀中,双唇相交,天旋地转。天旋地转是因为一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