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罪监狱（第三十三章）(3)

“他现在怎样？”
“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我等到凌晨三点钟他才出现。可能是去工作了，或者是去了酒吧。我那时太困了，都没怎么注意。”
“应该是去工作了。他去喝酒没有一次没喝醉。”
“你最近都住哪啊？”
“我在一个朋友家。我想来找白莲。可是没有找到他。我看见过陈璐璐一次，但是他不告诉我白莲的地址和电话。”
我带俞涯去了一家曾经我很喜欢的甜品店，点了好几样甜品坐着，慢慢吃。我告诉俞涯省罪给我们吃药控制我们的事。俞涯竟然只问了一句“会死吗？”他和画师一样，似乎并不在意省罪对我们做的事。我感到不可思议。俞涯好像觉得对没有让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事情都无所谓。
“可是他们想要改造我们。你知道如果他们成功了，我们可能就不是人了，而是被他们控制的人造人了。你能想自己变成人造人吗？”
“现在不是还不是吗？”
俞涯的反问让我哑口无言。确实，我们现在还正常，唯一和以前有些不同的是，我们长高了。俞涯似乎不想听我继续讲我和哥哥的计划。我们吃完甜品，最后沉默着分开了。我感觉到了背叛。哥哥为了我们，呕心沥血，而他们竟然置若罔闻。他们不仅背叛了救他们出来的亲属和组织，也背叛了他们自己。他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意志会变成怎样。这样与行尸走肉有什么不同？
我为哥哥感到不平。我气冲冲地跑回家，劝说哥哥不用再斗争了。哥哥满脸疑惑，他说这不是个人的斗争，这是整个人类自我觉醒的斗争，是一场新的革命。
“你们最初是为了我们，可是他们都无所谓。已经失去了斗争的根源了。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为了你，我也要让他们给你道歉。你知道是谁把你举报进去的吧？是陈璐璐。”
“我知道。”
“最少也要让他对你道歉。”
哥哥向我保证的内容，他都做到了。没过几日，陈璐璐就在电视里公开道歉了。他先是代表省罪监狱集体的管理人员道歉，他们阐述了自己的计划和罪恶。他们最开始是将我们作为人体实验的载体，之后又想将我们训练成国家机器。我不知道其他的狱友看到这则新闻是怎样的心情，总之我是感到很震惊的。之后，陈璐璐单独向我道了歉。他说自己因为一时的玩耍举报了我。他描述的举报原因不是他之前告诉我的那个。他说自己是因为跟女友在翻看以前的照片时，看到了偶然在角落里被拍到的我，女友是我的初中同班同学，但她不喜欢我，而后他们就举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