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默契的恋爱（12）

12.
我搬来这里的时候，肖煊就已经住在这里了。他没有和我说过，但是能感觉到他之前的生活并不开心。
第一次见他，就是搬来的第一天。他放学回来看到我们在收拾新家，我被忙得焦头烂额的妈妈赶出来自己玩。那时候楼道是开放的，顶上有个燕子窝，我就蹲在门口盯着地上的燕子屎。
肖煊在自家门口停下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开着房门的对门，小声问我：“新搬来的吗？”
我抬头看他，是很稚嫩的样子，但骨子里的乖巧温柔从那时候就已经显露出来了。“是，刚搬来。”
他回家了，没一会儿拿了个小橘子出来，剥开皮，把橘络也扯掉，然后塞给我。
我接过来吃了一半，特别甜，比大白兔奶糖还甜。另一半我还给他。“你也吃。甜的。”
“我知道是甜的，你吃。”他笑起来，还有点得意的神情，“是妈妈一个一个挑出来的橘子，最甜啦。”
我到现在也觉得那个橘子很甜。
后来我和肖煊的关系越来越好，加上成绩总是差不多，从小学到高中我们一直绑定在一起。
应该有小十年了吧。下学期就要分开了。
晚上肖煊来敲门，问我要不要出去吃夜市。难得从学校那片偏僻蛮荒的地方回归，这当然没理由拒绝。
离小区不远就是条步行街。那里已经算老城区了，这几年只有晚上点起整条街的灯笼，才算有点热闹的样子。人挤人，有点像以前过年时候的街道。
说是要大吃一顿，我们其实吃不了什么。八九点钟，刚吃完的东西还没怎么消化，稍吃两串烤肉就再也吃不进去东西，只能找一个烧烤摊子，假装也是人家的顾客，大大方方坐在小马扎上，透过摊主忙碌的身影去看街上拥挤热闹的人群。
这种感觉很奇怪，既觉得拥挤的人群喧嚣吵闹，又喜欢坐在人群里看他们说说笑笑来来往往。
有时候赶上女生邀请去漫展，我和肖煊也常常是逛两圈就坐在舞台下，上午看他们游场或是排队要嘉宾的签名，下午就混在观众里看舞台上的表演。
那种感觉很飘渺，假装自己融入了这个世界，与世界一起呼吸、心跳、热血。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和肖煊第一次去漫展，坐在第一排的边上，正是工作人员上下场、调试设备的地方。人们喊的不是对方的本名，却像深交好友一样嘲讽打诨。
有几个人在台上跳宅舞，节奏明快，间奏时似乎是同社团的人在台下——就在我身边——整齐划一地挥舞起荧光棒，口中高声喊着：“ACG！ACG！”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也许一辈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