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日记系列】单相思
(题图无关,为什么放?(⊙_⊙))
某年某月某日 星期某 天气某
今天不过是我十五年来度过的日子里稀松平常的一天,我依然活着。很好。
但今天的下一天,我是说明天,却是个与众不同的日子。明天是珍妮弗的生日。是的,珍妮弗,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女孩儿。自从见到她以后,我就知道自己的生命是有意义的,各种层面上的意义,绝不仅仅是消耗社会资源这么简单。
关于她的生日,我是不是该准备些什么?不清楚。而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首要解决的问题:她并没有邀请我去参加她的生日会。
这很正常,因为没有人会邀请一个完全叫不出名字,更本就是陌生人的人来参加自己的生日会。况且那人看上去还很衰,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还是口水三尺,全身抽搐躺在因为失禁而腌臜不堪的阴沉的下水道旁边的死法——这不是我说的,虽然我很颓废,但还没能作践自己到这种程度,这话是哈姆说的。他自称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不清楚哈姆算不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实际上我连他是不是我的朋友都不知道。不过他一直坚定地相信这一点。
“哦,本,我们当然是朋友。朋友就是要分享,你一直很乐于分享。”他说这话时一把抓起我刚买来的花生糖赛到嘴里——践行他所谓的分享,然而我没说要给他吃的。不过他就算是我的朋友吧,毕竟除他之外我没有其他的朋友。所以他不仅是我朋友,最好的朋友,还是最特殊的——他会在月圆的时候爬到房顶上解剖老鼠。而我第一次发现他的这个秘密是因为我突然心血来潮,也想到房顶上去解剖老鼠——感觉我们的确很像,不过区别在于,我爬的是我自己家的房顶,他爬的不是他家的房顶,也是我家的。
所以当我一手提着死老鼠看到自己家房顶上的黑影是他的时候,我很诧异。
“哈姆?你在这儿干什么?”
“没有,我不是哈姆。”
“你为什么在这儿解剖死老鼠,还是月圆之夜?”我提问的重点在于“这儿”,可他以为我关注的是“为什么解剖死老鼠”,所以他下一秒的动作也就不能理解了。他夹起死老鼠的一部分放进嘴里咽了下去,然后说:“我只是在偷吃刺身。”
如果不是下一秒他的呕吐宛如奔腾而下的洪水一般,我也差点相信了他的话并且差点要他的刺身来吃。
然而哈姆在我妈的眼里却是“一个聪明文静,不爱说话的好孩子”形象。于是每次他来的时候我妈都很高兴,之所以一眼看出她高兴,是因为如果哈姆不在,她就对我大发雷霆。即使我什么也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她也会说:“哦,本,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