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我所深爱的你已然凋谢在春花未至的冬季(2)

“下雪了。”
少女梦呓着说。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好听，里面的温柔像一杯香醇的美酒，品尝得次数愈多愈是让人陶醉。弗兰克忆起两人在汉布里奇家聚会上的初遇，那时她穿着橙黄色的大裙摆礼服从他面前匆匆跑过，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的心就被丘比特的金箭射中。至今他仍坚信在四个人中，只有他是真正的一见倾心，不是由于一见钟情蜂的叮咬，是自己先爱上了她。
他的邀请终究也没得到回应，明明收到她谢绝约会的短信，他依然在图书馆等了一天。知道此事的父亲教育他说女生不会喜欢没出息的男生，让他努力学习争取以后步入政界有一番作为后再去找她。
他有段时间相信父亲的话，稍稍努力了一把，想着有一天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拿着优异的成绩走到她面前告诉她他为她做的那些事。即使如此，他的成绩也没有好多少，还是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现在在她面前，他为自己的不求上进感到更加羞愧。
强打起精神，觉得自己来看望病人总该说些什么。模仿着新看的电影里的角色，他假装兴致勃勃地说：“等洛蒂病好了，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他不得不承认他话语里的兴致勃勃有多么虚假，洛蒂看上去病得非常厉害，学园里的魔女们好像也一筹莫展。但愿她真的能好起来，弗兰克默默地想，这么好的女孩，上帝怎么忍心呢？
“我想看花，”洛蒂微闭着眼，她一定在想象着那个情景：“春天来了，小河解冻，花都开了。我只要唱歌，就会有花的精灵从地下钻出来围着我跳舞。紫罗兰、郁金香、栀子花……它们都是些很可爱的小家伙，有机会我想让你和它们认识一下。”
“花？”弗兰克下意识地看向书桌上的那个花瓶，金色的花儿真实地开放：“这不是吗？啊，要是你想看紫罗兰啊郁金香，我有个朋友家里是开花店的，他家有个塑料大棚里面什么花都有。”
“不一样的哦。”少女叹口气，轻不可闻：“人工培育的花没有精灵，魔法培育的花倒是有，只不过力量特别微弱，而且呆板没有活力。果然还是顺应自然的好吧，不论是科技还是魔法，强行改变自然的，我都不喜欢。”
弗兰克讪讪地回答：“没想到你是个环保主义者。”
素色的雪花继续飘落，簌簌地落在窗框上。洛蒂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止不住地咳嗽，他急忙把枕头立起来，方便她枕着。
“谢谢。”她极有礼貌地说，用欢喜的目光看着窗外的雪。
“洛蒂喜欢冬天吗？”
“嗯呐，我喜欢每一个季节。”
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见她没有血色的嘴唇和凌乱的碎发，她的鼻子不够翘，眉眼也不是精致如画。意识到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完美，他还是那么喜欢她，她的温柔善良足以弥补这些。虽然和她说过的话还没有几句，一厢情愿的爱情制造出的幻想已经蒙蔽了这个年轻人的眼睛。以至于他为自己的高尚深深感动，以为自己不那么看重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