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抄之夏日祭典（二）

    在这个以‘波若’为世袭姓氏的百目村。居住着大约一百多户人家。他们是古代少数民族的移民，已经在深山里默默居住了好几百年。时间在百目村仿佛停滞不前。听着略带古音的词句，看着村民极其古老的装束，律和司感觉自己好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而另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外婆的朋友居然是百目村的村长。
    他们跟在律的妈妈后面走进一间样式古朴的大宅。跪坐在那头发已经略显花白的婆婆身旁后，两个人对视一眼，难得默契地浮现同一个想法。好有气势的女人！波若婆婆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可她脸上所显出的凌人气势足以让任何男人臣服。
    她的装扮无懈可击，异常的精致和考究，显露出上古人民对权利者的尊崇。黑色的织锦缎和服，金色丝线在浓黑如墨的底色上绽放。下摆用金线绣着一条昂首飞翔的龙，滚着红色的边，龙的牙齿是银色。暗红色的腰带严谨地缠绕在腰部，多余的部分仔细地褶进饰带下面。唇擦着水红的胭脂，眉毛是用烧过的炭笔画出相当柔和的灰色。盘的一丝不苟地发髻上，斜斜地插着一支样式别致的玳瑁和珍珠簪。
    波若婆婆年轻的时候，毫无疑问是绝世的美人。
    即使她现在已经迟暮，可是仍旧拥有摄人的魅力。
    当她的目光落在律身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是——刀一般凌厉的目光。
    很难想象一个身材那样娇小的女人居然会有那样的目光。
    被这样的眼神盯住的话，无论是谁都不敢说谎话吧。
    “水绪子，这就是你的孙子吗？怎么看上去呆呆的样子。”打量了律几眼，波若婆婆说。
    正在喝茶的司一口喷了出来。律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律的妈妈露出稍微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的表情。
    律的外婆却呵呵地笑起来：“哎呀，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啊，我们家律啊从小就不懂得怎样和人交往，所以经常露出发呆的表情，早就没救啦！”
    律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身旁忍笑到几乎内伤的司，嘴里嘀咕着：“又是一个个个性超烂的家伙。”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律对波若婆婆的好感降到最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