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琉璃瓦片和樱花树

“箱女小姐最近很奇怪，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顶看着门口的樱花树，偶尔还会学着猫叫，箱女小姐怎么了，难道是昨天的雷鸣吵到了她的睡梦吗？”
——《猫先生的日记》
“晚上好，猫先生，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是箱女原一子。说好的一年给您写一封信，可是我还是延期了。最近忙着处理家里的事情，实在抽不开时间给您写这封信。对此，我在这里说一声抱歉。
   不知道您寄给我的信到底到哪里了呢？我一直没有看到过镇上的邮差大叔来到我家，我总是问邮差大叔有没有东京寄来的信。可是邮差大叔总是不在电话亭那边，听他夫人说，邮差先生已经半年没有回家了。她也不知道关于那封信的事情。
   昨天夜里打雷了，许多人看到连绵不绝的闪电劈落在学校山后面。一直，一直，许多银白色的闪电争先恐后的逃到那里去，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
   雷声持续了好久，当繁星和山风重新笼罩这座小镇的时候，人们早已入睡。或许是雷声和风声太过喧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我依然无法入睡。于是我一人爬到房顶，光着脚丫坐在琉璃瓦上。
   我身下这片琉璃瓦真当是珍贵，据说是那位大人派人修缮我家房顶的时候特意从极东之地买过来的。这间屋子转眼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家里的家伙事换了又换，人死了又活。
    可是屋顶那片闪闪发光的琉璃瓦一直安在那个位置，一呆就是百年之久。虽然学校图书馆里的史书里有记载关于这片琉璃瓦的事情，但是三言两语就过去了，就像春天盛开的樱花，让人徒留一地哀伤。
   外婆说什么都不肯回来，似乎呆在神社里让她找回了那份安心。昨天我去看望她，她一人在后院的树下扫着永远扫不干净的枯叶。
   似乎对于我的前来，那双浑浊的眼睛有了一丝光芒，楞楞的拄着扫帚看着我，我看着她脸上的皱纹慢慢团成一团。
   许久，她说:你是谁？
   许久，我说:原一子
   无法想象，那双眼睛里居然闪过了无数星辰。她放下手中的扫帚，走到我跟前说了这么一句。
    “我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