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娅的契约Ch.4 起舞吧，法兰西！ （十二）(2)

“和你说话为什么一直不回答！”贝利娅的手终是拍在了姜离原的背上，仅仅像是刮花的碟片，单纯的经历了一次不协调的停顿。
“不，我在想事情...”姜离原看着贝利娅说道“我在想你的事情...”
贝利娅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一僵“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忽然提起音量打断了他，抱起手，双眼漫不经心的滑行在黄昏勾勒的明暗中“你在想明明已经表白了为什么契约却没有完成对不对？你认为是我骗了你对不对？哼，所以说人类真是目光短浅的生物，我为什么要骗你，契约是从来不会出错的，也许只是哪里出了一点小问题...也许只是有一些延迟...”
这一次轮到姜离原发怔了，等贝利娅完全说完他才开口道“我还没有表白。”
贝利娅呆了“你没有表白？那那一天！”
“你说下雨的那一天吗？因为遇到了妮亚所以...”
“原来你还没有表白...”贝利娅喃喃自语，绯红色的瞳仁深处渐渐旋出一抹异彩，笑容情不自禁的在唇角漾开，察觉到的同时她立刻抿起了嘴硬是把脸板了回去“我...我就知道！你这么没用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她强是要摆出一副气愤的姿势，但快乐终究是从她微微一皱的小鼻尖上轻轻扩散了出去，好像水镜上的一阵涟漪，滟滟的展将开来，橙黄的霏微的光子和夜的宁静都走到了她的眼睛里，霁颜解颐那是姜离原此生难忘的姽婳娇嗔。
姜离原几乎看得呆了“你看起来...好像不想让我表白？”
“我...”只一秒光子便从贝利娅的眼中溃散了，她傻傻的半张着嘴，晚风吹过她的长发也在她的脸上写下了四季，一页夏至，一页深秋“我当然要你去表白！你不去表白我怎么拿到所罗门指环啊！”
“可是...”
“过去是我太失算了，我一直以为是外界条件没有达到，但其实真正的问题出在你身上。是你太优柔寡断了，如果你早点把话说开也许契约早就完成了！都是因为你，害我耽误了这么久！都是因为你，让我每天不得不忍受这潮湿的空气！我当然要你去表白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要等这么长时间？”
贝利娅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她说的很快，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被打断的余地，不被别人打断或许也不想被自己打断。所以晚风又卷了回来，带走了她鼻息的温度，贝利娅淡漠的盯着姜离原，就像他这个人是透明的，她笔直的看通了他，一望无际几千里地没有人烟，她的眼睛里有这样一种荒芜的神气。
这是姜离原何等熟悉的神气，冬季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去，它始终徘徊在贝利娅的身边，那些纯白的和绯红的，飘然而下的和颓然向上的。炸出的火星最终消没在安静的雪花当中，贝利娅在燃烧自己，姜离原甚至能听见隐隐的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