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 | 如何忘记一个人

人的记忆中，气味保留得最为长久。
正如普鲁斯特笔下的小马德莱娜蛋糕一样。
我的那个蛋糕，出现在五年前的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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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结束上一段感情。午后，我独自在家附近的公园散心。
一个金色卷发小女孩在游乐场荡秋千。我愣愣地看了许久，眼前浮现的却是往日他对我怜爱有加的一幕幕。眼眶不禁湿润。
回到现实中，掏出一根烟，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偏偏忘记带打火机。
不远的长椅上，一个男子在树荫下看书。我走过去借火。
“Pardon, Monsieur, vous avez du..."
"feu"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他合上书，仰起头，望向我，嘴角挂着一抹微笑。阳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影子，衬托出他好看的轮廓。
这温柔的眼神瞬间终结了我内心的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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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长椅上愉快地交谈起来。他是L大的哲学老师，我们谈论艺术、文学、历史、旅行、美食。他的博学健谈深深地吸引着我。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天色渐暗，暑气未消。我看到细密的汗珠从他额角渗出，而我也不知何故后知后觉地感到脸上一阵阵灼热。
忽然间，某一时刻，我们彼此都停止了谈话，整个世界有如静止一般，游乐场嬉戏的孩童成为时间流逝的唯一线索。
他俯身，轻轻凑近我的耳侧，鼻尖似有似无地划过发梢：
“您闻起来就像五月的蔷薇。”
我借势闭上双眼，也使劲儿在空中嗅了嗅，搜索他的味道：
“您闻起来……有点臭？？”
“嗯，我有脚气。”
这时，不远处的小女孩冲过来大叫：
“Papa j'ai faim moi !" (爸爸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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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个夏天，我再也没能遇到打开我心扉的人，也再没闻到过类似的臭脚丫子味儿。但它却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中。
直到某天，深夜时分，我经过一家餐厅门口，竟然闻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
我兴奋地冲进去，急切地想知道气味的来源。
“对，就是松花蛋和臭豆腐混合在一起，又加了几斤咸鱼的味道！在哪？”
餐厅经理给我推荐了这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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