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4)

本来想带17号直接走回家的，没想到竟然这么累，于是我叫了一辆车。
到了我家时，天上乌云密布，已经很晚了。但这个时候，我们这儿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努力和17号保持并排，我怕会吓到她。
即使路面上还有积水，几个人还是蹲在路旁摊开一张黄纸在玩扑克、色子。鸡排店前的石砖是黢黑的，屋檐刀上的水还不时滴落到排队的人身上。
我抓紧了17号的手，因为刚才我在巷子里看见了两个吸毒者靠在墙上，我认识他们，但我不想让她看见这些。
“这个地方很大，别迷路了。”
“嗯。”
一台摩托车从昏黄的灯光中穿过来，我赶忙拉起17号躲到一旁，这才没有被污水溅到，快到我家时，从楼的另一边传来震动的声音。
“那是什么？”17号指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哦，无聊的人们在‘享受生活’罢了。”
文具店依然没生意，这点从门前聚集的一大堆吵吵闹闹的小孩子就能看出来，他们都在看老板打游戏。
奇怪的是，当我走过去时，他们竟然破天荒地没有捉弄我，我有点不相信，回头又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在挤眼睛，还偷偷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这帮孩子，真是的。后面突然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尖叫，我知道，老板又被单杀了。
等我洗完澡出来时，我发现她侧身坐在我的床上，月光从窗里透过来，照亮了她的身形。
我一边理头发一边说：“17号，怎么不开灯呢？”
她慢慢地转过来面对着我，我发现她的眼角有闪光，她坐在那里的样子绝没有比挑选的产品更美，但她却击中了我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说，用她包着一层月光的嘴唇说：“真美啊！”
“什么真美？”我坐在她的旁边。
“被杂乱的电线所切割的夜空，这潮湿闷热空气真美啊！”
我的心一阵悸动。
无论是因为爱的渴望或是性的需求，最后都转化成了庸俗的表达形式。我讨厌这样，尤其是她还认为这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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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在阳光游荡。她不知道那一晚对一个少女意味着什么，对有些人意味着珍贵的东西，对有些人只不过是几百块钱，对她来说，只要能让我们开心，她装成什么要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