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止盗战团(2)

未说出口的两字溶为几不可闻的呢喃。“59了啊……”下意识的轻声。
熟悉的薄被被自己紧紧地攒在手中，被冷汗沾湿的床单和被罩仿佛诉说着一切的真实。
过了好久，几乎攒成拳的双手渐渐松开，极度混乱的思绪与信息也慢慢不再在大脑中汹涌。
意识开始一点点回笼，墙上的钟表嘀嗒嘀嗒的秒针声传入了耳中。
“小忯啊，饭马上就好了，起床吧。”妈妈的声音缓缓飘了进来。缓缓伸手拍了还有几秒就要闹腾的数字表，无光的双眼映着天花板的白仿佛刚才的冰原。
阳光爬上眼角，收回的右手放在了额头，视觉开始聚焦。
“该上课去了。”
 
随意扯掉坏掉的耳机扔在桌上，随意单肩挎着书包走出了卧室。看着边打哈欠走着的妈妈，手机屏幕上一条条的推送亮了起来，“十一届人大四次会议将进入第七天，会议议程……”，随手暗灭屏幕，妈妈走过身边道“小忯，妈妈昨天有个文件赶到很晚，你吃完就把碗放在池子里就行，我晚上洗，我再去睡一会儿。”“嗯，好好休息。”
窗外的树枝仅有的零星几片嫩芽在寒风中被不断的摧折。屋外的寒松却依旧泛着亘古的绿色。静默的电视机上播报着一日日的预报。“记得加衣啊，好像又变冷了，小忯。”随口应着妈妈的叮嘱，一边下意识的扒着饭。甩了甩脑袋将一直盘绕在心头的一丝莫名的熟悉感晃走，梦醒前的一幕明明在前一秒还牢牢地凝固在记忆里，却伴随这一丝奇怪的感觉迅速地模糊淡去。为什么那一刻自己会觉得那不是梦，而是……某种记忆？
登上鞋子，扫了一眼旁边还没收起的冬衣，“嗯？”，好像和自己之前穿的那件有些不一样。听着父母卧室早已无声响，踌躇片刻后最终还是披上了。
 
一股凛冽的寒风瞬间蹿入缓缓打开的电梯门，似乎还能看到风中夹裹着的点点晶莹在日光灯的光芒下在眼前闪闪而过，在瓷砖淡米色纹路的衬映下转瞬却夺目。紧了紧领子，少年迎着不断的冷风穿过底厅，目之所及无数点点莹光似乎固定一样散落在空间中，墙边的植物像是静止在了一个诡异的动作上。紧眉的瞬间，刚准备停下来的转瞬，眼前的一切却又恢复了动作，米兰嫩绿的叶子在风中瑟瑟发抖，黄色的花蕊不断凋零和空气中的无数光芒交织在鲜绿的植株上。
也许是错觉吧。转身走入了空气中凛冽之意荡来的源头。
清晨的街道空空荡荡，只有偶尔路过的穿着校服的行人和街角奋力清扫残雪的清洁工作者似乎在提醒着这个城市新的一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