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第八章：对话的结束(3)

庞贝饶有兴趣地看着柯薇，眼前这个女孩脸上的倔强让他颇为赞赏。
从柯薇进入办公室后，她的一举一动都给予了庞贝一些不一样的惊喜。
反应快、聪明、冷静，重点是勇敢。
如果可以证实柯薇的‘干净’的话，他倒是希望事后说服眼前的女孩加入十三区，他有信心把柯薇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特工，他知道自己有这个眼光和能力。
只是……
庞贝脑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只是柯薇会不会是被派来的间谍呢？那些‘敌人’是否正希冀着他发现柯薇的优秀，盼望着他将柯薇纳入十三区呢？这一切会不会是一个早已谋划好的骗局？多年以来的工作经验告诉他永远不要低估‘对手’的狡诈，再者说还有那封信，那封信后面的署名证明柯薇绝对不会和这件事毫无关系，这是一定的。
一秒过后，庞贝开口了，他从不躲避任何人的目光。
“你知道这盒果汁的来历么？”庞贝问出了一个柯薇绝对想不到的问题。
“什么。”柯薇一脸错愕，她坚信自己对整件事毫不知情，这令她有自信回答所有问题，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三个字，但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庞贝为什么会对这盒果汁感兴趣，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她不可能听错，庞贝的话很清楚，他的确在问‘这盒果汁的来历’，于是短暂的停顿后，柯薇说道：
“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一次网购，是作为赠品附在包裹里的，数量是三个，我喝了一盒，坦白说味道不太好，于是就扔在冰箱里再没管过。”
“嗯，那你之前见过这个包装么？”庞贝对这个貌似无关紧要的问题继续追问。
“没有，应该是某个新产品的推广。”柯薇回道。
这是最合理的推测，商家常常会把一些新产品作为礼品附在买家的某次购物里，柯薇之前有过很多次相似的购物经历。
“不对。”庞贝吐出两个字。
“那就是默默无名的小品牌。”柯薇依旧不明白庞贝为何对这盒果汁如此执着。
“还是不对。”庞贝轻轻摇头，接着像是对着空气喊话一般，说道：“子枯，你怎么看？”
“如果你是说评估结果的话，没有问题。如果你是在问这盒果汁的话，我的答案是不知道。”一个女声突兀地从房间响起，不知为何给柯薇一股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不久前刚听过一样。
“太阳熄灭之时，尘归尘，土归土，万物重回黑暗，炽热的变冰冷，不朽的会倒塌，唯时间本身不灭。”
庞贝先是说了一段让人不明其意的宗教式发言，然后取过手杖站了起来，走到柯薇面前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