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4)

老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白皙修长，把手撤去，一个更加清晰和色彩斑斓的世界在他眼中显现出来。
难以置信的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没有之前的粗砾生僵之感，取而代之的是光润细腻。
老鬼再次打量了一番四周，之前显得有些诡吊的石堡丛林都已消失不见，老鬼有些恍惚，昨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的虚幻。
离他不远，有一条河流，河流一处，一棵垂柳垂下柔嫩的枝条，投下一片阴凉的阴影。
老鬼连忙跑过去，垂柳的阴影下，一个年轻的倒影出现在水面，看着这个倒影，老鬼却是瞳孔猛的一缩，不由的惊呼出声:“啊！”
就在老鬼有些惊疑不定的时候，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难以捉摸其来处，又好像是从自己体内发出。
“老鬼，这一年内，你能够出声的时候还有两息又三分之二息。”
“是你！”
“还有两息余四分之一息。”
老鬼却是不敢再出声，只得在心中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可以！”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呵，不是如你所愿么？其它的一切，就靠你自己慢慢去探究吧！”那道声音渐渐变得空远，渐渐消散。
“喂，你说清楚啊……”
可接下来，不论老鬼在心底怎么发问，那个声音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没有任何回应。
老鬼目光再次聚焦到水中的倒影，倒影中的面孔依旧熟悉，却并不是他的，而是昨晚遇到的那个男人的。
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老鬼才渐渐回过味来，“这难道便是那个男人给我一年的机会么?”
“一年啊……”老鬼眯着眼，拳头却是暗暗握紧。
老鬼虽然换了个年轻的躯体，但身上却是蓬头垢面，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并没有比之前的自己要好。
老鬼随意在河岸上采了一些野花，混上柳叶，在手上揉碎，接着脱掉破烂的衣服。
“噗通”一声跳入河中，把揉碎的野花柳叶抹遍全身，狠狠搓洗起来。
老鬼神清气爽的洗完，从河中走出一个泛着红的身体，老鬼就那般赤裸的站在柳树下，享受着阳光，微风，蓝天，白云。
入目所见，尽是美好。
把那破烂衣物随意搓洗一番后，便将其挂在柳树上晾晒。
衣服洗完，老鬼赤裸着躺在柳树下，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老鬼惬意的眯着眼，望着太阳，享受着一个人的静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