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仲致文】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完结）(8)

我想我有些恶趣味的期望宋小姑娘直接嫁给李世明才好。只是，宋小姑娘终究还是没能敌得过自己的真心。我想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只有她是永远遵循着自己的真实心意过活的。那样的她，被很多人艳羡与喜欢。可是，上天也是公平，在最后的最后，她最高傲的感情，在一场场误会与阴谋中被寇仲的骗局否定的一干二净。董淑妮，那个我从第一眼起就忽视的小女孩，布下了最恶毒的一局。小桥的诀别，寇仲放手后，我想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心痛。寇仲没有回头，我却是在想那时我应该多看看这个小姑娘的。因为那一别，当真差点成为了永别。寇仲不知道，我亦同样是不知晓的。
玄武门飞雪后的三日，寇仲是陷入昏睡的。我隐隐听见寇仲潜意识中与子陵的对话。那时的他已经或多或少觉察到了李世明想做的事情。偷天换日。接下来的一切只是等待苏醒，子陵问寇仲，你醒来要做什么？寇仲说当然去找那个笨女人，当着我的面已经哭了，背地里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前半句还眉飞色舞的寇仲，却是在后面将声线不由自主的压低。那时的他才察觉到光是想着宋小姑娘哭的样子，他就已经心里一睹了。子陵抿嘴笑了笑，不再接话，只是自顾的说有点怀恋三人一起投奔王家时的日子了。那三日所谓的昏睡不过是神游太虚。所谓太虚，不过也是由人的意念所建。有的人，意识强大，所以他的意念，并不是你时时刻刻都能够窥测的。那日我并未看到寇仲醒来后和子陵描述的情景。但是那时寇仲的样子我却是记得的，宋小姑娘曾离开过他很多次。唯有这次，只是在梦里，就已经将寇仲整个人逼入了痴狂间的。
我想那样的离别，一定是痛彻心扉的。那梦一定很真实，真实到让寇仲光是想象间，就已经虎目含泪。甚至说不敢清醒。
那日，寇仲在子陵重拳之后，重新振作。那日，宋小姑娘落水被救。那日，寇仲说她的嚣张，她的张扬，她的蛮不讲理，她的笑她的所有都是宋家人宠出来的。不怕，我会找到她。我让她放下的，失去的，我自会一点点的给宠回来。有的人，是空气，失去后，你才会觉察窒息难当。
只是那时的寇仲并不知道，小桥一别，那诀别似的再见当真差点成为了他们的永别。初始，寇仲以为的只是宋小姑娘置气，躲了起来。当听到酒肆的小二叙述当时的凶险时，寇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小二说那姑娘就那么直接掉了下去。我竟然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冷意，而寇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的将我握住。我头一次知道，原来除了杀气，我竟然是能够感知那被人称作悲怆的一种感情的。时间拖的太久，久到寇仲开始真正意识到他找不到宋小姑娘了，我仍旧记得那日，寇仲站在江畔，看着慢慢流动的江水，有风拂过，甚至有找不到路的小虫子直直撞向寇仲的面庞，周边一片生机盎然，我却不知为何竟是感觉不到了寇仲内心的真实想法，当我晃过神时，我才惊觉那时的寇仲竟是生出了一死了之的想法的。我想那时的我是惶恐的，我从不认为寇仲是轻易服输的人，却也是那时才真正明白，昔日寇仲的种种英雄豪迈其实在有些时候是那么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