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寺(2)

  股股青烟爬上了树梢，红绿灯处卖早餐的阿姨只剩下了一个，还有一个徐阿姨上周因为肺癌死掉了。早餐的右手边是买皮革的，什么钱包、皮包，通通20元，都是正品行货，只是因为老板欠了我10万块钱带着小姨子跑了，所以才留下这些真货抵债。皮革的右边是卖海鲜的，海鲜的右边是卖水果，水果的右边是卖古玩和一些小黄书的，古玩的右边是开着三轮车卖廉价香的，三轮车的旁边就是桥了，桥上坐满了占卜算命的先生。奇怪的今天来的每一个客人抽到的都是下下签。
  “你为什么要观音去死？”小女孩好奇的看着小男孩的眼睛问到。
  小男孩的眼中闪闪烁烁着。
  “大家因为她而烧香，妈妈因为常年在这里卖煎饼而患上了肺癌，所以我痛恨观音菩萨，是她让有钱人更有钱，穷人则穷到吃不饱饭，治不了病”。
  小女孩转过了身去，低头看着水中浑浊的倒影，沉默了片刻然后问到：“那你恨这些人吗？”。
  “恨，我恨所有的人，所有冷漠的人，所有只认识钱的人，妈妈就是因为没钱治病才死掉的！”小男孩哭的稀里哗啦，脏脏的小手搓揉着眼睛。
  烟雾白了街道，黑了人心，行人大口的吮吸着祝福，闻着香的臭味。
  “你这个煎饼怎么那么咸哪？”。
  “煎饼不咸难道还是甜的？”。
  上班的一个小伙和买早餐的阿姨吵了起来。
  “你这个皮包这么假，肯定不是牛皮的”。
  “你又不是牛你怎么知道不是牛皮的？”。
  “牛皮能吃，你的钱包能吃嘛？”。
  “我要是吃了你再多给我两百行不行？”。
  “你牛皮，你牛逼，那你吃你吃”。
  穿着一身皮革的大叔和卖皮革的大叔吵了起来。
  “这苹果四块钱一斤哪，我在水果店卖的也不过四块五，凭什么你就能多卖五毛钱啊”。
  “我的苹果比他们的甜，怎么就不能多五毛钱？”。
  “哪里甜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