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鹤】花落故人归(2)

跪坐在书案前，想要提起笔写些东西。笔尖触上纸面，却什么也写不出来，空留笔尖墨在纸上缓缓散开，成了一个乌黑的墨点。
若是那人还在的话，定会扰得自己写不了字罢。可如今没了他，却什么也写不出来了。
“三日月先生。”门外是烛台切光忠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他搁下笔，起身去打开门。
“主上有事找你。”烛台切脸色有些凝重，三日月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好，我这就去，”
他踏出屋门，向前走了几步，烛台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主上他……锻出鹤丸国永了。”
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烛台切，三日月向审神者的房间走去。
“似乎从那次之后三日月大人就变了呢。”
“是啊，有什么办法安慰他吗？”
……
他时常能听到这样的话，本丸里的刀似乎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对于其他人的话他也只当没听见，一笑置之。突然想起那人的笑脸，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那样小物件。
“是不是刚才掉在哪里了？”
“诶？我找找。”
隔着薄薄的纸门，他听到屋里的对话，其中一个声音是审神者的，另一个他就算再过一千年也会瞬间认出来的——鹤丸国永的声音。
“我进来了。”
拉开门，他看到两人弯腰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寻找着什么。听到他的声音，两人都直起身子，白发的付丧神转过身，看向他。
什么都没变，还是如初见那般。清澈明亮的眼瞳中映着他的影子，只是有什么东西变了。
“呦，我是鹤丸国永，我这样的刀突然到来有没有吓到你？”鹤丸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
看着他胸前不见的鹤纹徽章他心中一惊，脸上却只是笑笑回了他一句：“原来是鹤丸国永啊。”
他明白审神者与鹤丸在寻找什么，他想了太多可能却怎么都难以相信，站在他面前的鹤丸，是否还是曾经的鹤丸？可见了他的眼神，他也知道只是自己的空想罢了。真是奇妙啊，仿佛时光穿梭，自己又见到了初到这里的鹤丸，可自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回去的路上，他小心掏出从那天起就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枚徽章，上面刻着的，正是属于鹤丸国永的鹤纹。
扭头看了一眼庭院里的樱花树，他轻声叹口气。
“再过些日子，樱花就要开了啊……”
鹤丸来到本丸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伊达家的几位也如他意料中的悲喜交加，他们都想努力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却怎样都无法掩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