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使者》(5)

因为从一开始，这个人的死活就无关紧要，而布拉多的选择大致也只是成为了抄表中的某个参数罢了。
他随最后的两个尚处于见习期的学士走回了作为韦施塔德学会据点之一的伊卡洛斯庄园。很意外的，先前同他交涉的学士强烈要求他去观摩他们传播和平的操作流程。
原本在布拉多的臆想中，那可能会是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会有带着鸦喙面具的人用电击的形式让这个人对战争、武力、流血冲突产出条件反射式的厌恶。
但是，不是这样的。
事实上，他们环切了这个人的头骨，大刀阔斧地切除了一大块被子弹洞穿脑组织，然后从同样规格的玻璃宽筒里取出的同等体积与形状的脑块，补上去。至于用来接合切口的材料，是一种略成人形的红色胶冻里孕育的某种真菌。其他被布拉多伤残的部分很多也是直接截掉了，会有另外的尸体提供补全的材料，而接合的方法同他们组接大脑的操作流程如出一辙。电击用到了，仅仅只是用于促进心脏恢复跳动。
他走出手术室，偏头疼就又开始发作了。
其实他的症状同医学资料里的记载存在一些差别。布拉多用手摸了摸头，收手时指尖沾着少量的血迹。从右侧的颅骨开始，整个脑袋疼成了一团沸腾的浆糊。
他大致明白了，韦施塔德学会对敦威克教团的首领的行为不是实验，而是在反复实验证明手段可行后的第一次正式临床应用。
一些都在观测之下，一切都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