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第二卷·第三章

第三章  无情无义是逍遥
刑明昊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被刑蹁跹搂在怀里，两人靠在一个角落里昏睡。
“姐……”刑明昊有点不好意思，轻唤一声。
“唔……”刑蹁跹醒过来，眨了眨眼睛，“弟，你醒了？你没事吧？昨天杀了那么多人……你昨天怎么了？吓死姐姐了。”
刑明昊愣了愣，沉默许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想要杀人，只觉得身体里有使之不尽的力量……”
刑蹁跹没有多想，轻叹口气：“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还是不会回来的。”
在不远处的小山，阿虎他们三人的墓就在那里，是刑明昊和刑蹁跹亲手挖的。刑明昊看了看那边，咧嘴笑道：“没事的，他们会喜欢那里的。”
刑蹁跹轻笑一声，默默地搂紧了刑明昊。
在刑蹁跹的身边，一朵小花盛开着。寒冬已经过去，春天开始唤醒大地。
“姐……生命，就这么脆弱吗？”刑明昊轻声问。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很脆弱的。”刑蹁跹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但是，又有些时候……他们是世界上最顽强的。”
“这一次，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很强大，如果我比父亲都强大……他们就都不会死了。”刑明昊轻声道，好像怕惊醒了什么。
“弟，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刑蹁跹呢喃着，“姐也有错的，如果不拦着你……”
“有了足够的力量，才可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才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啊。”刑明昊也抓紧刑蹁跹的手，“只有冠绝天下的力量，我才可以保护你们，不受任何人的伤害……”
“别这么想，弟，你会很累的。这样的话，姐会很心疼的。”刑蹁跹的声音蓦地哽咽起来。
刑明昊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如果……如果我小时候，没有闯进去，那么……”刑明昊突然想到。
“弟，别多想，这真的不是你的错啊。”刑蹁跹急忙道。
“不，姐你别误会。我是在想……人为什么要有感情呢？”刑明昊今年十四岁，正是最多愁善感的年纪。
“傻弟弟，‘感情’是所有生物存在的基础啊。”刑蹁跹抱着刑明昊，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如果没有了感情……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但是……我现在拥有感情，却只感受到痛苦啊。”刑明昊闭上眼，眼前浮现出阿虎三人的模样。
“但是你之前，不是在享受感情的快乐吗？”刑蹁跹反驳道。
刑明昊沉默几秒，回答：“可是……之前有多快乐，现在却有加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