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洲之一见误终生(六)(2)
景瑜心里焦急,最后终是定了定心神,将大夫请到外厅,小厮在门外守着。
景瑜掀开了许魏洲的被子,解开了他身上的衣服,发现他肩膀上有一处箭伤,景瑜的眼圈有些红,这个人是在受了箭伤之后又继续骑马控制着缰绳,急忙赶到这里的,这伤口又是怎样在一次次愈合的时候撕裂开的呢。
用剪刀,剪碎了衣服,用热水湿了伤口,才将粘在伤口的衣服拿开。
正想帮他盖上被子,瞥向他腿间的目光却定住了,雪白的亵裤上竟也有隐隐的血迹。
景瑜小心翼翼的褪下许魏洲的亵裤,他的大腿两侧都已经包扎了,然而血还是渗了出来,景瑜的眼泪终究是掉了下来,他心疼了,他知道,这是昼夜不停地骑马才磨出来的,伤口包的马马虎虎,这人怎么这么着急呀!
因为自己呀,因为担心他,因为只是想着他在这里害怕,无助,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而这个人呀,是个生下来就没受过苦的,他可是辅政大臣家的小公子呀,这辈子哪受过这样的罪,又是因为他,这人竟在受了这样的情况下,还是继续骑着马,赶到这里,安慰着他。景瑜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整个脸都是通红的,愤怒极了的样子,却是满脸泪水。
他终是不敢动这伤口,叫了大夫进来,大夫看着伤口摇了摇头,吩咐小厮取热水来,又让景瑜按住九萧。
用水润湿纱布,轻轻开始揭下来,九萧开始剧烈的扭动,疼的他满头是汗,呻吟的声音从口中溢了出来。景瑜心疼的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九萧,听话,我们换药,忍一忍,听话”
九萧不动了,景瑜却听到他咯咯咬牙的声音,感受着他额头留下的汗,终是一拳打在了床板上,泪水也洒了出来。他放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的人,竟因为他遭受了这么大的疼痛,他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什么当初要给他写那封信,为什么要让他担心。
总算是换好了药,许魏洲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大夫看着景瑜满头大汗和一脸泪水一时也有些懵了,愣了一会儿,才提笔开药,小厮拿着药方去抓药熬药,景瑜就抓着魏洲的手守在床边。大夫回头看了看,然后跨步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