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现实】第三十三章：水原林（17）-最害怕的地方(2)

不能害怕，不能害怕，想想办法，这样再往前会呛水的，如果换个姿势继续游，会不会更好一些，什么姿势能让我脸上不沾到水呢，仰泳吗？的确，如果我现在仰面朝上，就还可以撑一段时间，虽然不会游泳，但在这个情况下，我已经完全可以用手扒着洞顶前行了。
可是……
不，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犹豫。
于是我一个反身，脸朝上背朝下，手扒着洞顶的石头继续往前。
果然，高度还在继续降低，我的脸几乎要贴到洞顶的岩石上了，我甚至能感觉到，我呼出的气流吹到岩石表面，又反回到了我的脸上。而这上方，就是数千万吨、数亿吨，不，是根本无法用重量单位估测的巨大山石。
这是……窒息的感觉。
而且，我没有手电，这里是一片黑暗。
可如果真的是彻底漆黑，倒也罢了，就算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我也看不到，可以自欺欺人一下。问题是在这黑暗中，在顶部的岩石表面，我恍惚看见了一道道隐约在蠕动的条纹，很模糊，如果不是因为丢了手电没有照明，那些条纹肯定会被我忽略掉。它们慢慢蠕动着，似乎在贴着岩石爬行，而且自身也在进行着奇怪的、有规律的变形。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当看到那些条纹时，我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推了一下，结果推得自己整个人向水下沉了一点，左耳顿时灌进了冰凉的水。
这下，我彻底慌了，双手乱抓，结果反而有更多的水沾到脸上，越慌就越乱。最后连方向都分不清了。水流是朝哪边，我是朝哪边，全都不知道，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我不要在这种压抑的地方，我要出去，我要站在地上，我要看到东西，我要呼吸。可一抬头就又撞到了脑袋。
我在哪儿，我在哪儿，不行，要喘不上气了，好压抑，要被头上的山埋进水里了吗？这里的水，没有底，我会窒息的，我……
我要崩溃了……
这回，恐惧感彻底压抑不住了。
我要出去！出去！我到处乱抓，可碰到的只有岩石和水，头顶那些模糊的条纹，好像还在向我靠近，我不知道那些是幻觉还是什么。
对了，绳子！
我抓住系在手腕上的绳子，拼命拉扯。
不一会儿，绳子那边传来一股力量，把我向回拖。
我也不在乎耳朵鼻子会不会进水了，实际上刚才惊慌乱扑腾，我已经呛了几口水，现在唯一剩下的意识，就是让自己不要撞到周围的岩石，好在，返回的路上，洞顶是越来越高的，直到我被拖出这段压抑的区域，我才拼命抬起头，大口喘气。
“你还好吧？遇到什么了吗？”镜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