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不是不好,但有了他会更好
“就像半夜被饿醒,发现胃和心一样空。”
“为什么那么久了都没有喜欢的人?”
“饿了看到食物就去吃,心却不能看到人了就去爱。”
我关闭了电脑屏幕上的对话框以后,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离开。望向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仿佛上帝把影碟翻了个B面,我所在的城市便又开始放映了一次灯火缱绻。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觉得比以前更为孤单。今晚的月亮像是一片正值新鲜的柠檬似的,人们只要看一眼,心就酸了。
原来我一个人生活已经那么久了啊,以往演绎过的痴缠片段,早已被岁月毫不留情地风干,再也找不出一点可以重温的地方。我几乎快要记不得自己曾经是如何大悲大喜地爱过别人,我对爱情开始变得生分,明明有过那么难以替代的一场,却不敢再向前欢喜地相认。
但其实随着青春的告退,很多事情都开始逐渐被淡忘,而我也不再耿耿于怀那个早已走远的男生,就连以前觉得铭心镂骨的伤口,现在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
以至于如今我不得不对时间投以钦佩的目光。也许人们总是高估了自己当时所承受的痛苦,以为它会永远这样持续下去,不可逆转。可时间却什么话都不讲,它只是紧绷着脸,像个执法者一样,把你大部分不值得再往下流的眼泪,都一点一点且光明正大地塞进口袋里没收,而你自知理亏,也便任由。
没有人喜欢一头扎进悲伤,悲伤就像糖,多了也是会腻的。我知道很多东西真的无非是时间问题,有时候适度的麻木并不是一种残酷,它只是你练就出来的一身炉火纯青的不动声色,每当你面对陈年往事的围困,它便为你在人前筑起一面铜墙铁壁,不让你死得太容易。
我们大概都是这样过来的,跨过长河,自称勇者。
但一个人究竟要单枪匹马地与孤独对峙多少次,才会觉得倦了,才能在最后终于让它跟自己握手言和。我本以为同它相依相生是一件极其煎熬的事,现在却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其实很多时刻都只是一开始特别反抗,后来便慢慢接受和习惯。
虽然细细体会个中滋味时,依旧会觉得无奈。辛涩在身体里像奶茶一样被轻轻地搅拌开,瞬间变得浓了起来。
毕竟说实话,再怎么觉得孤独有千好万好的人啊,终究还是会觉得有些地方不完整,觉得一定忘了把什么东西放进空旷的灵魂。他们的心脏也一定像是架一直飞一直飞的飞机,迄今依然找不到可以着陆的区域,所以只能不断地在半空中被悬吊着,无法真正栖息。虽然我也同样可以在不休不眠的飞行中,见到很多从前未曾见过的风景,但仍然会时常渴望那些令人倍感踏实的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