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城·同人SALI外传（二）日光夜影(3)

     肌肉痛苦地痉挛从左肩传来，血的味道一下子溢满了干净的空气。
    “第一箭么……”我拉起一边的嘴角，紧咬牙齿，把那支闪着银光的利器拔了出来。它特意做成爪状的箭头带出了我粉红色的肉，血沿着光滑的箭竿滚落，染红了雪白的箭翎。
    “痛死了，让你们也尝尝这武器的厉害吧。”话音未落，我便用力掷出那箭。它划过一个美丽的圆弧，扎进了一位僧侣的胸膛。中箭的男人顺势倒在地上，蹬了几次腿脚，吐出了几个小小的红色泡泡，不动了。他暗淡无光的死鱼眼一点一点地向上翻，还在不甘地微微跳动。
    你有什么不甘心的，杀了这么多人还能活到今天已经够好的了，知足吧。我用嘲讽的语气在心里说着，回头看了几眼身后的追兵，表面神圣，其实个个都是杀人的行家。这样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杀人如麻？和你们比起来，我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越来越多的利箭射来，杀气浓重得让人窒息，但更呛人的是腥臭的血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我渐渐数不清自己到底中了几箭，动作蹒跚起来，腿脚也开始不灵便，失去了以往的迅捷。不过，最严重的是背上中的一箭，它显然已经深入到了肺部，刺穿了肺泡，妨碍了我的呼吸，我慢慢有点透不过气来，而且，我手的长度不足够让我拔出它。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它在我血肉中的搅动，和它刮到树林时压迫血脉的阵痛。
    境况更糟了啊……我咬紧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拼命迈出脚步，想要保持快于马匹的速度，但维持两身半的距离优势已几乎让我力不从心。猎人急促的呼吸声，和他们甩动鞭子抽打马肚的声音，越发搅乱我原本就焦躁不安的心。
    怎么办？无力反击，可我不想，我不要死在这里！我早就失去冷静的脑子乱成一团，唯有被咬得近乎碎裂的牙床发出阵阵刺痛敲打着我的神经，让我保住仅有的清醒。
    前方，森林变得开阔稀疏，明媚的阳光不再只印出班驳的光点，织出柔和的光线，而是大片大片的洒下，照得世界黑白明晰。在这个国度，光与暗泾渭分明。
    到森林的尽头了么？那他们岂不是占尽天时地利？看来上天真绝我于此……我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停下脚步，不管怎样，我不想自己首先放弃活下去的机会，要死也绝对要撑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