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一颗星星的孤独比得上你(2)
没了听众的古筝特别孤独。
说到听众,艾君觉得阿默这个小孩很有趣,因为阿默从来不肯听她弹古筝。
除了阿默,这个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喜欢艾君老师弹古筝。
③
夜深人静的时候,猫头鹰在远处的小树林咕咕叫着。
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阿默从窗户上爬出了卧室,别的孩子都睡得死死的,阿默却摸着黑,梦游到了榕树下。
小鱼你睡了,还渴望阳光吗?
阿默擦掉了眼角咸咸的泪珠,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昏昏沉沉的月光下,老榕树在冷风中打着哆嗦,一个喷嚏过后,阿默摸了摸鼻子,榕树叶沙沙地掉了一地。
“小鱼啊小鱼,你从哪儿来?”
这个学校的人都知道阿默是个哑巴,这条小鱼也不例外。此时阿默的小鱼惊呆了,不再游来游去,瞪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阿默。
艾君怀里的古筝细细地嗡
了一声,好像断了一根弦。
艾君怎么躲在树后面?
“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你有爸爸妈妈么?现在他们在哪儿呢?”
小鱼悲伤地转过头去,不再看阿默。
慢慢的,阿默睡着了,榕树下柔软而温暖的土地,他的小鱼在他的头顶,阿默睡得舒坦,一个梦都没有。
只有七秒钟记忆的小鱼啊,你知不知道穿梭在过去现在的梦游人,或许不想拥有太多的回忆呢。
可能没人知道阿默之前的故事,阿默不想说,我也没写。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阳光透过阿默薄薄的眼皮变成了温暖的橘红色。他眯着双眼笑了,那是他小鱼的颜色,他最喜欢的颜色。
“哎,阿默,你终于醒了!”
阿默睁开眼就看见艾君老师的脸,艾君守着他一夜了。他听艾君老师激动的对他说,“阿默,你知道吗?你不是哑巴,你昨天晚上梦游的时候说话了呢!”
阿默仿佛没听到她说的,只是
往身后看了一眼,立马就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慌慌张张地用双手比划着什么,艾君看懂了他的手语,阿默在说:“我的小鱼呢?”
哪里有什么小鱼,鱼缸里空落落的,缸里的水纯净的过分,几乎透明。
艾君老师也惊呆了,这是不可能的啊?她守了一夜,小鱼什么时候不见了?
④
阿默的小鱼还在,如果他们能往头顶看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