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飞X少侠】相忘于世(4)

公子羽回忆了起来，那是在山顶上的一家茶坊，他坐在那里饮茶，燕南飞向他走去，说，在下燕南飞，兄台可介意同桌？
公子羽说，请坐。
燕南飞坐在公子羽的对面，说，此地偏僻荒凉，经年无人。兄台风姿神俊，可是来此赏景？
公子羽说，我是来找人的，你呢？
燕南飞说，在下有一友人，善于铸剑。我来此为他寻找水源。
公子羽沉吟道，此地用来铸剑……不错。
燕南飞挑眉，问，兄台不好奇，是什么样的铸匠，会要不远千里地取水铸剑？
公子羽想了片刻，说，南齐谨小慎微，北冷闭门造车。这位铸匠，想来是淬剑谷的孔雀先生？
燕南飞大笑，哈哈哈，兄台对武林之事也是了若指掌！
公子羽一笑，说，看来，阁下便是近日声名鹊起的铁剑门大弟子了。
燕南飞谦逊道，不敢。在下的蔷薇剑，但凡遇见恶人，便会花魂绽放。以剑之故，浪得虚名，不足一提。
公子羽饮了一口茶，淡淡说，你的剑，出自铸神谷。
燕南飞微微沉了脸色，兄台何出此言？
公子羽的语气依旧很淡，说，你开始练剑的年纪，不会早于十五岁。
燕南飞直接变了脸色，声音有些不稳，说，兄台莫开玩笑……在下自幼习剑……
公子羽打断他的话，说，你没有一双自幼习剑的手。你幼年应该做过不少重活，手指还骨折过几次。
燕南飞微愠，沉声道，兄台未免太过无礼！
公子羽继续说道，你习其他剑法，终难有所大成，你不如去练心剑。
燕南飞冷声说道，却是对他所说的最后两个字勾起了兴趣，他说，兄台切莫胡言乱语……心剑？什么是心剑？
公子羽看着他，眯起眼，声音里带着隐隐的诱惑，你真心想知道吗？
听着公子羽的回忆，我久久不能平静，愣愣地轻喃着，燕大哥十五岁才学剑……他幼年做过不少重活，手指还骨折过几次？
公子羽说，这就是他想要埋葬的过去。
我轻声说，我从来也不知道。
公子羽的声音很淡，他说，他宁可你不知道，他希望你结识的他，便是你所见到的样子。
我低垂着眉目，心脏撕裂般的疼，最后却只能轻轻叹一口气。
公子羽最后说，或许对他来说，如焰火般一时绽放，万众瞩目，最终消逝于高天之上，也好过坠落深渊，苟延残喘、任人欺凌的下场。
我的脑子很乱，我说，我不知道……或许，龙首说的也有些道理……
后来，文秀山师兄对我说，燕南飞戴上公子羽的面具，除了公子羽能提点他的心剑，更是为了埋葬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