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2)

绿色和青瓷在水中回旋，你会不会想起那天你辜负的霓裳？
侠客那还是个无情的夜，你在某一个你早就忘记的湖边游船上邂逅持着箜篌的她，
她弹琴的时候你会不会想到，多年前有位诗人已经预谋了你们失败注定收场。
 
浔阳江头也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侠客你偏不信这一套，你和霓裳不过是一夜的欢娱作罢，
可是你可知道最惨的离别不是醉不成声，而是梦醒时已分两地。
侠客你不知道霓裳封了琴等你回来，侠客你不知道箜篌只为知己者重开，
侠客你不知道霓裳不怪你的心狠，因为霓裳也知道那不过是无望的等候。
你终于在晨曦未了的云雨中离去，徒留岸边游船的叹息，
你能飞过湖面飞向另一个人的心房，可游船终生只能摆渡在岸的这边或是彼方。
 
侠客爷请允许你拉回情思，情思可以装满皇宫里的每一处厅堂，
皇宫再大也不过是微妙的箱庭，而侠客的梦理应志在四方。
当你惨惨地回头，茶水的热气直奔你的双眼，
老神仙也不知道那是两行热气还是两行晶莹，
不是我说你侠客，男人的泪只能倒着流回心里才作罢，
每个男人都有你的侠客梦。
你发现她碧波一样的双眼看着你入神，可是看着你又能说明几何，
侠客爷你不能妄自菲薄，误会了这双目光聚焦的不过是你背后的灯影红墙。
我若是作者我一定会在这时添加一个波澜，夜郎自大的匪首们打破老神仙和侠客的夜航船。
你会为了打破气氛而恼怒，拔刀相向。
四射剑光，血色飞溅，殷了绿茶，废了茶香。
老神仙会说侠客爷好本领，多少恶徒都不能近你身前数丈，
我已经老了堪堪没什么大用，我这个女儿从此就请您托付衷肠。
侠客您必须再三推脱，不然不算是个洒脱的剑侠，
可侠客的身边怎能没有女人？女人也会成为你前行的屏障。
霓裳的事情会不会再发生？还是在一夜的欢娱后的许诺再次搬演。
你说你一定会回来，哪怕是某一天魂兮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