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倩衍生文】穿越之将计就计（三十）(2)

我们有多久不见了？我只觉得脚步虚软，好似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不是他，反而是我。那双眼眸太过暗沉，如果不是对他的病情有所了解，我几乎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一双失明的眼。郎中确定了他的病情已有好转，交代周遭几声便随众人离开了。一时间，房中只剩我和他，我不觉有些别扭，缓缓走过去，望着他甫自清醒的消瘦容颜，禁不住心头一酸。
他瘦了，瘦了好多啊……而害他至此的人，就是我。
“……还疼吗？”隔着凸起的棉被，我握住他无力的右手。原不以为他会有所反应，却分明感觉到被子下面那慢慢凝聚的微小力量，将我的手轻轻反握住。
“你……好吗？”他这般答非所问，却害我眼底立刻热意上涌。
不能哭，我不能哭！
我抿着嘴强忍难过，微笑着想要点点头。只是一对上他的双眸，见他瞳中轻晃着一抹虚无的光，看着我，却又像看着别处，仿佛他的灵魂只是暂居于这具肉体，随时都会飘飞而去，然后便消失于无形。我忽然害怕地握紧他的手，拼命忍着鼻间泛滥的酸意，边点头边道了一声“好”。
他安心地松了口气，霎那绽放的笑靥却好似一朵阳光，不觉融化了我满心的愧疚与自责。我不假思索脱口道：“答应我，做我哥哥吧！”
笑意还留在脸上，他微微一怔，凝望着我的眸子里却禁不住闪烁起来。他没再多考虑，泛白的双唇轻启，幽幽然也吐出了一个字——“好……”
“哥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得偿所愿了，又哭又笑地趴到他胸前，抱着他一遍遍地喊着。怕自己压到他的伤口，我只好轻轻依偎在他肩头，只是夺眶而出的泪水不受控制，很快便濡湿了他的衣衫。“哥哥……”
我终于也有哥哥，也有亲人了！
“哎……”他微笑着答应，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我能感觉到发髻因此微微一颤，感觉到他平稳却逐渐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传至我的耳边，不觉也混入我的脉搏。
如此亲密无间，我和他再也无须顾忌。一想到此后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不再孤独寂寞，我开心地只想笑，想大笑！
我放纵自己像个傻瓜一样泪如雨下，看着自己的泪珠一滴滴掉落在他的锦被上、衣服上、袖子上。他却只是温柔地看着我，轻轻地眨着眼，浅浅地扬起唇角，明明不过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看去却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在宠溺地望着自己耍脾气的孙女。
“哥哥，我不小了，以后，我可以保护你！”我说着谁都未必能保证的话，心头却笃定地坚信自己一定能做到。他仍是笑着，再紧了紧我的手，不消多言，我知道他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