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倩衍生文】穿越之将计就计（三十二）(2)

闭目跪在地上的男子原本认命地等待惩罚，却不想“啪”的一声脆响过去，紧连又是几声，自己反而毫发未伤。
“姐！”他惶然睁开眼，冲过去抱住沈如洗的胳膊，未语泪已先流。“姐，是我没出息！爹骂得对，骂得对！是我没出息，是我混蛋……”他一声声痛骂自己，像是怕自己听不见，又或是听见了仍不往心里去，声调越来越高，扯高了嗓音痛诉自己的罪行，到最后声嘶力竭，像个孩子一般哭倒在地上。
沈如洗冷眼看着，心里灰蒙蒙一片，叫她再无力气责备什么。
家里已然破败至此，错不在他一人，何苦全让他揽过去？她这么想着，抹干了脸上泪痕，弯下腰紧紧拥住潸然悔过的弟弟，好久不肯松开。
“姐，是我，全是我的错……我知道你离家是为了……”
“如也，哭够了吧？哭够了，以后就别再哭了。”她淡然一笑，为他擦干两颊的泪水，似又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拉他起身。“确是我不好，不干你的事……”
她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多么糟糕，早在她离家之前她就已经预估到了。只是她不曾料到她简简单单一个离家出走，却使沈家遭遇如此天翻地覆的剧变。想想，后悔吗？不，她不后悔。
她如愿确定了谢云寒仍活在世上，也便终于可以试着放下一些事情。只是这代价怎么如此沉重？叫她几乎承受不住。
父亲去了，她哭了一夜。
生意荒废了，她头疼了一宿。
可，当她见到唯一的亲人，她的弟弟竟落至这般颓废、堕落的模样，她当真傻掉了。
打，骂，有用吗？她不禁绝望，扪心拷问自己何尝不是罪魁？若不是她的出走，或许父亲不至绝望到心力交瘁。若不是她的出走，家里的生意更不至让小人捡了便宜，惨败至如斯境地。若不是她的出走，她怎么也……怎么也不会放任弟弟终日沉迷酒色寻求慰藉，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那唇边绽出的凄然笑靥让沈如也看了一阵心疼。思及自己的种种，今时今日家中的境况，不禁手握成拳，似是发狠般自心底诅咒自己——沈如也，你的眼盲了吗？连心也盲了？一辈子没出息……
是啊，他早被父亲定下了命运，一辈子没出息……可他现在不想信命了！
“如也，好好看看这个家吧！以前，你可以尽情去享受你的生活，你做什么姐姐都会支持，姐姐也心甘情愿给你想要的一切。可现在……姐姐想说累了，撑不住了，我可不可以期望你长大一些，懂事一些？是男子汉的话，就把我们沈家……担起来吧！”
他不期然晃了下身子，却并未如往昔那般产生一种逃离的欲望。朦胧中好似有一股力量在鼓动自己，他站稳了，抬眼环顾周遭，那似曾相识的一切，此时此刻却只叫人看得心伤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