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洁(3)

这时书房的门开了。虚弱的娜莉站在门口。福罗格看到娜莉的到来，立刻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娜莉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快回去休息……”
“爸爸。”娜莉竭尽全力打断了福罗格的话，“我的身体状况如何我最清楚。”说到这里福罗格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气力。“我很清楚，可我不想在最后一刻还是呆在那张床上。爸爸，请你原谅女儿吧！原谅女儿最后一次的任性。好吗？”
福罗格慢慢地坐回到了椅子上，“杰奇斯，你陪她去吧。直到黄昏。走吧。”
两个人走出了书房，福罗格躺着椅背上，闭上了双目，两滴浊泪从眼缝中流出。
黄昏时分，杰奇斯与娜莉并肩坐在草地上。望着渐落的夕阳，娜莉开口道：“你不会恨我们吗？”
“不会。我反而要感谢你们。”
“为什么？明明是我们利用了你。”
“是你们证明了我的存在。”
娜莉拿出那只蝴蝶，“我曾经羡慕过它，因为它的自由。可但后来才会发现它也有失去动力而凋零的一天。”
“不会的，它不会凋零的。”
“会的。”
“不，它不会。”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肯定？”
“就因为我是人偶师的儿子。”杰奇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金属盒子，“这是不洁之心，是无尽守护的原型，只要将它进行改造，改造成无尽守护，就会成为不竭的动力之源。”
“有人成功过吗？”
“还没有。”……
三天后，天空中飘泊这细雨，这注定是一场悲剧，所有的亲友都来参加了娜莉的葬礼。可是却不见杰奇斯的身影……
他是个自由人了。
〔神圣教会审判会〕
“罪人杰奇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用尽一生去思考永恒的方法，只至最后一刻才终于明白永恒与生命是等价的。”杰奇斯抬起头看着沐浴在那一片圣光下的大主教，“大主教，你只会处死人偶师和他制作的人偶吧?”
“没错。”
“那好，娜莎她是人类。我是人偶师，我也是人偶。因为……”杰奇斯拉开了自己的衣襟，不洁之心就插在他的胸口。
“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是看遍这人世间的美好。”杰奇斯深情地看着身旁的这位，“娜莎从这一刻你就是人类，我希望你能够去完成我的夙愿。替我，不，替我们去进行这样一段旅程。”
杰奇斯渐渐地衰老，虚化……只留下那不洁之心……
故事未曾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