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7）(3)

     “臣在。”
  “好了，左右无人，小齐那么拘谨干什么？”
  “王上.”齐之侃皱眉：“礼不可废。”
  “罢了。”蹇宾叹口气：“小齐高兴就好。”
  齐之侃不再接话，仍静静的站着，蹇宾笑了：“小齐已是天玑上将军，几日前又打了个大胜仗。连下天枢五座城池，有战神之称，怎会还像个小侍从一样。”
  “臣，心意如初。蒙王上错爱，末将才有了为国效力的机会，纵使肝脑涂地，亦难报君恩。”
  “本王最不爱听小齐说这些死死生生的话。”蹇宾走至齐之侃面前，手抚上了齐之侃的肩：“小齐十八岁了。”
   齐之侃一愣，又想起两年前蹇宾说自己十六岁时发生的事。耳根又红了起来，小声嗫嚅：“王，王上…”
  蹇宾收回手，笑意淡了：“小齐大了，是婚配的年龄了。若是小齐看上了什么人，直接告诉本王就好了，本王为你做主。”
   “王上.”齐之侃抬头，有几分受伤，见蹇宾不像开玩笑，才又低了头：“大仇未报，臣没心思想这些。”
   蹇宾叹气：“小齐，若桦的权本王已基本收回。只是，天玑太重巫仪，而那老家伙又掌管了巫仪多年，短时间内想换人恐怕不容易。不过放心，本王一定会替顾家和父王报仇的。”
  “王上.”齐之侃抬眼看来：“现在不光是换人那么简单了。说实话，臣并不信这世界真有神明，巫仪那套把戏只是糊弄人的。王上应当彻底将其根除，以正国风。”
   “这…”蹇宾犹豫了。自出生便被灌输了敬神思想，身边的人也都信此。所以他曾经也是极信的，只是，小齐不信，他也被渐渐的动摇了。“小齐，天玑国民皆信此，说句不客气的话，恐怕本王这个天玑王在他们心里还不如若桦那个老东西呢。想连根拔除巫仪，难啊。”
   “王上，事在人为。臣相信王上总有一天会做到的。”
  “那小齐会一直陪在本王身边和本王一起做到吗？”蹇宾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这是自然。
臣说过，此生唯王上之命是从，惟肝脑涂地，以谢君恩。”
  蹇宾皱眉，抬眼看向远方：“小齐果真与本王生分了。你以前说的是‘子桓在哪，我便在哪。’  ‘我永远不会背叛子桓。’  可如今，一开口全是官话，全是君臣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