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见闻录(二)
先前也有一些调查员来到新潭市,想要证实“新月之影”是否只是以讹传讹,其中便有李宁老友——乔.约瑟夫,一位在天朝久居的英国老绅士。
别看约瑟夫今年五十多岁,可是他依旧如同孩童一般对这些怪谈充满热爱。不过他资历丰富,有勇有谋,知道自己年纪大,一个人在外难免会发生意外,所以他游说了三个人和他组队探索,其中还有体格彪悍的黑人。
可是没过几天,只剩下蓬头垢面的约瑟夫一个人回来了,脸和手不知多少天没有洗过,身上也全是发臭的土垢,完全不见翩翩风度,更像是在贫民街流浪的肮脏乞丐。
他们一行人的经历,李宁不曾知晓,因为等他老友回来时他已经疯了,只一味说着胡言乱语,精神彻底崩溃,并对声响变得极度敏感。
当时来他家拜访,本来很轻微的脚步声,却引起了他极度恐慌,双手抱头缩在角落里,如同受惊之兔。
一旦问起其他三个人的事情,约瑟夫会楞一下,不自觉用上了母语,一个单词一个单词拼出这么一句话——他们都死了,被那个恐怖的影子杀死了,说完又开始发出渗人的尖叫。
更令人担忧的是,最近这几天约瑟夫病情加重,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连几天几夜,无论如何劝说都不再出过房门半步。
他非常害怕月亮,每当月亮的光芒透过窗帘洋洋洒洒落在屋中,约瑟夫会疯狂着将屋中一切可以移动的物体推到窗户前,尽可能将月光完全堵在屋外。
后来又过了一星期,一个更加雪上加霜的消息传来——约瑟夫死了。
他被保姆发现死在毁坏的窗户旁,脸上和脖子上尽是啃痕,脖颈动脉破裂,鲜血流淌了一地,木质地板还残留着抓痕,一切痕迹的源头来自书房之中。
在十八世纪风格的房间中,褐色厚实榆木书桌最为显眼,白纸在上面散乱叠放着,其中一些已经被血液浸透粘在桌面上,钢笔滚在桌腿旁,地上还有着大大小小有数十个揉成球的纸团。
一个个拆开无一例外全是想要尽力描绘那个畸形的、扭曲的、丑陋的、亵渎的、憎恶的身影。
那是人类无法描述、无法记录、无法绘画的东西。
无论疯掉的约瑟夫怎么努力描绘,总感觉缺了一点至关重要的东西,他转而其次尝试用文字将其叙述下来。
[在外人看来我一定是疯了,因为我的肉体已经不再听从大脑的指挥,而大脑却抛弃了脑神经,全身没有一个正常的器官,我现在唯一能做得只有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