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初遇

“小鞠，她还会回来吗？”黄婷婷在窗边望着渐渐远去的曾艳芬问鞠婧祎。
“会的。”鞠婧祎望着曾艳芬走的方向，她已成了视野中微弱的一个点，“婷婷，还是你更了解她，连她会不告而别都料到了。”
“若我们真的懂她，怕不会是今天这种地步。走吧，这个时间，怕也开堂了。”黄婷婷关上窗子，同鞠婧祎下了楼，顺便从掌柜那里赎了那幅画。曾艳芬啊曾艳芬，你试图隔断一切联系与过往，可是，断得掉吗？
待二人回到朱颜居，家内已经忙开了，未登台的丫头们在马嫂的眼皮子下丝毫不敢懈怠，看到二人迎面而来，纷纷俏皮躲着马嫂的目光挥手，黄婷婷还一抹笑，马嫂看二人归来，忙向前去：
“姑娘，昨夜庄主送来一个人，看样也是逃难来的，在雪夜里冻昏了过去，是个女儿家，昨儿佳莹已替她看过，并无大碍，只是饥寒交迫，加上身子太虚，今儿晌午应该就能醒了。”
“他倒是好运气，刚放走一个，紧接着便捡一个回来。婷婷，走，去看看，什么人值得我们陆庄主如此费心。”鞠婧祎道。
屋内火盆上的壶水沸沸作响，鞠婧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子，消瘦，清秀。真仿佛是陆彦祖送的那株兰花，虽折了枝茎，但经过十七的细心照顾之下，竟在这寒冬里有泛出勃勃生机，不肯夭去。
黄婷婷坐到床边，用手背探在那女子额上，道：“还是有点烫”说着，拿出手绢，蘸了温水，极为小心的慢慢擦拭女子的额头。鞠婧祎拿过了黄婷婷手中的手绢，继续擦拭，道：“心里难过，别这样憋着，去散散心吧。”
黄婷婷没有坚持，回了自己房间，拿出曾艳芬留下的画，看着那副残画，呆坐了半个上午。直至十七叫她，说那姑娘醒了，黄婷婷才晃过神，收了画，牵着十七去探望。
内间生起了炉火，鞠婧祎正端着一碗汤药，小心喂服，黄婷婷安静站在一旁，打量起了那女子，那女子紧紧抓着被角，很是惊恐，齐刘海遮着眉毛，眸子甚为好看，很乖的任由鞠婧祎喂着苦涩的汤药。虽有些狼狈，但一举一动所透出的气质彰显了她并非寻常出身，汤药服完，鞠婧祎帮她擦净嘴角。
“谢谢。”
黄婷婷第一次听她讲话，声音很还略带沙哑，但很舒服。鞠婧祎朝她笑笑，“先休息，你身子还虚，在这里，可以安心”
鞠婧祎扶她躺下，只听她讲“我叫冯薪朵。”鞠婧祎莞尔一笑，“听得了，等你醒了我们再认识。”
屋内只剩下冯薪朵浅浅的睡眠声与炉内木炭烧裂的“啪啪”声。鞠婧祎与众人怕打扰到她，刚刚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