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少之时2(2)

  女孩警惕的看着他，夏言不知所措的摸了摸额头准备走开，女孩却先他一步撒开腿，跑远了。
  夏言回过神来，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落泪了，他马上就要去那个城市里上大学了，有点舍不得，这个小镇的发展快的有点离谱，他觉得他再回来的时候，旁边的商店，莫方明的家具店，以及他走了无数次的道路，还有……这对老人，都会离开他。
  他看了看手里的苹果，又掏了掏口袋，和意料中的一样，除了那个信封之外，他没有一分钱，他把苹果在身上擦了擦，走了过去，放到了老婆婆的碗里，快速的离开了。
  夏言停在十字路口，掏出手机，从下班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他又摸向了口袋里的信封，前面是菜市场，旁边是一家衣店，里面有各式各样漂亮的衣裙，他用手挡着太阳翻找通讯录里妹妹的名字，一个袋子撞到了他身上，他不耐烦地抬起头，这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她蜡黄的脸上皱纹密布，那些深深的沟壑里，因为脸上汗水的缘故，导致那些灰尘像蚯蚓一样，顺着皱纹扒在她脸上，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仿佛和那个袋子的气味一样。
  夏言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很不友好，他连忙道歉，老婆婆巴了巴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夏言这时才发现，老婆婆就是附近拾荒的常户，以前他还因为老婆婆不能说话，而嘲笑她，现在想想，他就感到心里一阵刺痛。
  绿灯亮了，老婆婆蹒跚向前走着，夏言跟在她后面，他拽紧着口袋里的信封，跟慕汐拨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的声音。
  “妈妈有什么想吃吗？”夏言并没有问女孩想吃什么，“最近我看她天天抱着梨啃，一边吃还一边说，慕汐啊，我们回老家买块地种梨好不好？”
  “可以啊，不过你少买一点，我记得她上次吃桔子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剩下一堆还是我们吃了好一阵子才吃完。”女孩的声音有些疲倦。
  “梨好吃，桔子很酸，我要吃梨……”
  “妈，别闹，快把瓶子放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嗔怒。夏言觉得脑袋有点大，他挂了电话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