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尾巴 周树人篇 其二十五

你的色彩
无论是人偶还是藤甲树人都不会喊叫，短兵相接之时并未有太大的响声，那些嘈乱的兵刃撞击声也被幽深的树宫阻断了，灵根凋落处仍然是一片祥和安静。
秋叶已成堆，周树人倚坐在自己的灵根之下，身上沾染着几片黄叶，一动不动的，仿佛就要变成一棵枯木了。
笑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
瑟瑟秋风现在成了这深宫之中唯一的声音，却反而显得更加寂冷萧瑟。笑还是想着劝张灵玉能给周树人一点临终关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要是张灵玉也能通心就好了。
想到这里，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能够看懂周树人的内心，按照樱的说法自己应该已经会了所谓巨灵山通心术，之前的事情发生的太过恍惚自然，自然到竟然到了现在自己才意识到这一点。
这一切都来自于狐玉。
笑将小狐狸抱了起来，问道：“是你教我的通心术？”
小狐狸似懂非懂，并不知道笑在说什么，反问道：“什么是通心术啊?”
笑想起之前小狐狸轻轻碰着自己的额头，随后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宇宙里，也许张灵玉也可以也说不定。
笑抱着小狐狸，转过身来，像是问张灵玉也像是在问自己：“要不试试？”
张灵玉一脸茫然：“什么”？
……
几分钟后张灵玉和小狐狸都揉着自己发红的额头，狐玉更是含着些许泪花，笑则是连连向张灵玉道歉。
寒风起，其声呜咽。
笑打了个哆嗦。
灵根上的叶子几乎要掉光了，只剩下几根叶梗还连在树枝上，拉扯枯黄的叶片在风中飘零着。
周树人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了，若不是他那褐色的大眼还在半垂着，笑几乎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笑看着面前这棵凋零的灵根和灵根周围依然绿意盎然的树宫，还是没有明白周树人到底在追求着什么。千年妖力一朝散，却只换得张灵玉的连连怯步，留下这瑰丽的树宫也不知是给谁。
笑叹了口气，对已经油尽灯枯的周树人宽慰道：“树兄，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终归人妖殊途，能见到心爱的人这辈子活得很好，你已经知足了吧。”笑走近周树人的身边，继续说道：“他们就要进来了，你也快要走了，你放心，我知道你们的事情，以后我会好好跟她讲，你没有白回来！”
寒风停，却换来了环佩脆响，像是春风里挂在屋檐下的风铃。
张灵玉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周树人身边，她红唇弯着，仪态万千，脸上毫无之前的惊慌神色，又弯腰倚坐在周树人身边，就像两千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