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外传·十三

十三
  啟晏见他盯着自己，回了个淡淡的微笑，对那个公子说:“还对吗？”
“不了，晏公子学识太深，我等甘败下风！”那人拱手说道，起身离开了。
  “他不与你对，我来！”毓骁见别人也不上前，自己撩着下摆坐下来。
  啟晏笑道:“敢问公子姓名？”
  “骁……萧誉！”毓骁不能说出真名，只好搪塞一下。
  “萧公子先请吧。”啟晏抬手让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
  两人将秋天的诗词对了个遍，愣没分出高下，周围聚了一圈士子，不时“啧啧”两声以示惊奇。
  最后还是毓骁败下阵来，他将扇子在矮桌上敲了几下，说:“不对了！这样下去还有完没完！”便要起身离来。
  啟晏亦起身，对毓骁拱手:“萧兄留步。在下与你一见如故，不知可否同行？”
  过了一会儿，啟晏和毓骁有说有笑并肩走在湖上桥上，后边跟着田风和毓骁的侍从。
  “原来你就是杜行所说的晏公子，真是失敬。”毓骁知道了啟晏在文人圈子里的名号，心中很是尊敬。
  “不过一个称谓，在下倒没多少墨水在肚子里。”啟晏谦虚道。
  毓骁说:“怎么会，我可是听闻你的诗文和丹青是玉衡一绝呢！”
  “玉衡之地这么小，第一又何妨呢……”
  两人谈得起兴，没发觉入口茶楼二楼临窗有人在看他们。
  这两人都穿着黑色斗蓬，一人手中持剑，抱于胸前，站在窗前看得目不转睛，另一人侧坐在凳子上，露出青底子百蝶穿花的外袍，手里拿着茶盏乱晃，盏里茶水却一点没溅出去。
  坐着的人忽然阴阳怪气地冲同伴说:“我说，你不是来看他的吗？就这么看？”
  那人偏了一下头，低声说:“这样够了，他身边有暗卫。而且……”
  他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说完:“他希望我永远不出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