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篱

1.
“你把东西还给我。”阿篱跳起来也抓不到被眼前这个少年拎的老高的包裹。
“我第一次见你，你说你是算命先生。还说我印堂发黑，命有一劫。第二次见你，你的牌子上写着‘宠物表演，十文一次，童叟无欺’。今儿见你，倒还会看病了。”少年问，“说，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阿篱抱紧了手臂上的灵蛇，噘着嘴不答话。
“……真生气了？”少年自小在军营里长大，没怎么接触过女人。看着阿篱委屈巴巴的模样，一时心软，将包裹放在她胸前，“拿好了，下不为例。”
2.
“你来做什么？”
阿篱指了指贴在墙上的告示。
“我们是要招军医，招摇撞骗你也要有个底线。”少年是真生气了。
“我会治病。”
“你认真的？”
阿篱点头。
“那也不行，好好一姑娘，成天跟一群大老爷们成何体统。”
“医者仁心，救死扶伤。”阿篱一本正经的回答。
……少年语塞，眼前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让他头疼。
3.
“这次真的不能带你去，前面太危险。”
“嗯。”
“别担心，我会回来的。”
“嗯。”
少年揉了下阿篱的脑袋，跟她告别。
这战历时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城外早已血流成河，一片焦土。以一万余人对战数十万大军压境，终究是输了。
一直长羽射穿少年的胸膛，早已遍体鳞伤的他终于倒在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
“我没骗你。”
“什么？”
“你的劫数。”
“那又怎么样？我只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和阿篱的对话回响在耳畔。
“真讽刺啊。”他看着如血残阳，不甘的心的闭上了眼睛。“对不起，阿篱。”
“没关系。”心里有个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的回答到。
4.
少年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疼，手不自觉的捂住胸膛，“还好不过是一场梦啊，不过怎么好多地方都想不起来了……还真是奇怪。”
“少爷，今儿还去军营里吗？”小叶子问。
“当然。”
少将军从城西的街道上策马而出，忽然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闪过，“小叶子，这地方之前可有算命先生说过我不吉利的话？”
“没……没有啊。”小叶子挠头，“倒是少爷你忘了？前几天家里来了个云游道士，说少爷命格罕见，有仙家护佑，将来必定能位极人臣。”
“哦？军营里事情太多，这点琐碎之事倒是不记得了。”少爷搪塞过去，心中不觉叹了口气，“梦里的事还能当真，真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