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马提缨枪(7)

  “可真是多年未见啊，萧渡，算下来上次见面还是在我和他的婚礼上。”秀儿回忆道，眼前的故人，算得上奇才。十二岁精通文学，十六岁坐观天象，二十岁孤身一人闯荡江湖，从而留下满世佳话。而她与他跟萧渡的缘分实属偶然，若不是有萧渡指点，也许就没有将军今日的辉煌。
  “差不多七年啊，当年那个丫头如今已亭亭玉立，他也成为一军之主。”萧渡闭着眼，点头回忆道，“但现在他外出多年未归，只是苦了你。”
   “那又怎样呢，这是他的志向。对了，萧渡你不是应该到处漂泊么，这么有空来我这边塞之地。”
   “人老了，已经不想走了，我在江湖上行走的这十多年，什么事没遇到，什么伤没受过，那片是非之地我已不想踏入。乐也好，怨也好，都与我无关。我只想退居平凡，度过踏实的每一天。”萧渡皱着眉叹息道，眼中一抺神伤闪过。
  “你的意思是想投奔我们雁门？”秀儿试探性地询问。
  “正是！”只见萧渡双膝下跪，双手抱拳，看着秀儿，“臣愿追随将军和主母，以忠为首，视将军和主母为天下，甘当左右之手。”
  “快起来，使不得。我们欠了你太多，你却这样。惭愧的该是我们啊！”秀儿扶起萧渡，她实在想不到会是这样。但雁门如果有了他，恐怕会真正成为固若金汤之地，同时，这种人才也是将军日夜渴求的，真正的——谋士。
  
  城楼，酒坊。
  这是雁门关酿酒的地方，充满了浓浓边塞气息。
  安顿好萧渡的食宿后，秀儿独自一人坐在酒桌边，抿了一口酒，清爽而微辣的味道在口中散开。毎逢将军征战，秀儿总会来这里为其酿酒，她不想看到夫君回来，连她亲自做的祝捷酒都没有，那岂不失落。而这祝捷酒，就像这黄沙之中的雁门，包含她对他一切的思念。
  “主母，又来这里了啊。”酒坊小生招呼道。
  “是啊，每天都得过来看看。”
  “主公没说几日回来？”
   秀儿摇了摇头，虽有人传近日就可归家，可真的会如此顺利吗？她看了看倒映在酒中的自己。细看，眼角已泛出几丝皱纹，可叹岁月无情。
   塞外，行军路上
   狂风卷着雪，满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原本充满绿色的大地顷刻被大雪覆盖。不时天空中有飞过的老鹰，盘旋在行军队伍上方，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