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马提缨枪(2)

  “你，还是不会忘记。”男子一笑，双臂自然展开。“这戎装，缝缝补补已有多年，每次披挂上阵时总感觉你就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双臂放下，衣装已穿在了身上。
  “是啊，如果你没有了我，没有了这衣装，心还会在战场上吗？”
  男子一愣，竟无言以对。没有这些，就没有回家的念想，谁还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斗志四方。笑了笑，提起缨枪，走向了帐门口。男子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秀儿，说：“你回关内吧，等着，等着我回来。”不必多说，走出了帐篷。
  “主母，请回吧。”一旁的士卒提醒道。
   秀儿望了望天空，她知道夫君本就少言，自然不会说什么让她伤心。可是，她能不舍吗？一些泪花顺着眼角滑下。
   男子骑上了战马，回头看了看他熟悉的这片天空。他已经不会哭着离开，那样会使整个人精神不振，他应该笑。再回头，他留恋地看了一眼秀儿，提起马绳，疾驰而去。身后的将士们跟随他前进，他们心里明白，这将是一场九死一生的征途。
   秀儿望着远去的人马，看着他们越来越小，变成了一个个黑点，然后在天边消失了。这种场面她经历了太多，可每次都不免心酸。漫漫黄沙吹过，人心凉，天之殇。
  “主母，我们回去吧。”士卒扶她上马，在一声声马蹄声中，她也离开了这里。前方，高大的雁门关在黄沙中耸立着。那可是秀儿现在的家。现在，她将独自回去，他已不在。
  “他，会平安回来吗？”
  泪水决堤。
  二、
   吹灭了案上的蜡烛，夜已经很深了。窗外的知了还在鸣叫。秀儿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走了很久了，却一点音讯也没传回来。这段时间，她仿佛消瘦了许多，可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不知道这又是第几晚吹灭蜡烛，第几夜辗转都无法入眠，第几次看着青烟升起。
   “唉。”秀儿叹气道。
   “姐，你就别担心了，将军他应该没事的吧，他那么厉害，俗话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放心吧！”一旁的床上，秀儿的妹妹婵儿安慰着。
  “婵，我知道，可我就是这样，唉。”
  “姐，你得振作啊，将军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