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杀手（十九）

孝敏将朴智妍关在了门外，心跳得异常缓慢沉重。她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和身体还留着清晰的激情后的痕迹，可是，除此以外，她的脸色好象被抽空了鲜血，是一片惨白的。有些东西出现得太快，结束得也太快，快得象智妍的动作，快得让她不愿意相信。
她的心似乎痛到了极点，反而麻木了。过了半晌，她才开始换衣服，动作很慢，或者，她根本不想出去面对一切，穿衣服磨蹭了半天。她想也许她可以掩饰，假装不明白的，可是那太不合逻辑了，聪明的朴智妍不会相信。那她该怎么办？孝敏绝望极了，绝望得想大哭一场，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朴智妍一直没有敲门催促自己，或者她也在等待。朴孝敏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逃避了，她的手握在门柄上抽搐了半天，终于慢慢打开了，门只开到一半的时候，靠浴室很近的房间门也突然被人撞开了，有人举枪冲了进来，一边大声喊了一声：“别动！”朴孝敏定睛一看，竟是咸恩静！咸恩静的枪口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里面的，不用看，孝敏也知道她指的是朴智妍。
咸恩静也发现了孝敏，似乎松了口气，叫道：“孝敏，快到我这边来！”一边说，一边把孝敏拉到了自己身边。转身的时候，孝敏看到了朴智妍，其他的三个人已经不见了。
朴智妍冷冷地看着她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是她眼里的寒意仍让朴孝敏不由自主地心里一紧。
“你别动啊。”咸恩静一边拿枪指着朴智妍，一边对孝敏说，“我已经查过所有的美国的地理杂志社，根本没有这个人。她是骗你的！”孝敏没有去听咸恩静的话，只是下意识地看着朴智妍。
朴智妍似乎也没有听见咸恩静的命令，慢慢地坐在了床上，嘴角浮上一抹轻蔑的微笑，眼神却象是慢慢结冰的河流，一点一点冷凝下来。
孝敏感觉到了危险，但是，她无力去想怎么躲避，心里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悲凉——让她害怕的是，她感觉朴智妍正一步一步地远离自己，而自己却无力去抓住她。
“这是她的资料，你看，上面还有她的照片，错不了，就是她！她就是黑皇冠。她……”
“别说了……”朴孝敏想大声制止，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有气无力的，她木然地说，“我都知道了。”
“你说什么？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咸恩静呆了一呆，惊讶地问。“那你怎么……”
朴孝敏感觉朴智妍的身子一僵，象被什么击中了一样。但是她不露声色，掏出一只烟，慢慢地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孝敏看到朴智妍慢慢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嘲弄，一字一顿地说：“原来，你真的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