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英】幸福定论(4)

“他的存在并不是军队的机密，几乎所有前线军人都认识这位国家意识体。”
“我们很合拍，聊了很多，但我没问他去英国的原因，我隐隐约约能猜到什么。他在下飞机的那一刻拍了拍我的肩膀，郑重地说了一句，‘天佑美利坚，天佑美利坚的军人，天佑不列颠，天佑不列颠的军人。天佑我们’。”
“我想大概是他的这句话带有魔力，让我能拯救自己的爱人，并在破碎的钢铁下捡回一条命。”
“我不想和你描述战争时的画面，它太过血腥也太过残忍。”他捏了捏小艾米的脸。
“我很喜欢不列颠，他向来骄傲，在敌人面前，从来不愿屈服，不愿投降。”
“那天，我在病床上养伤，而亚瑟在我对面的病床上陷入沉睡。当我从窗外望去的时候，你知道我看到了多么令我惊奇的画面吗？”
“我看到我们的国家意识体紧紧相拥，遍体鳞伤、瘦骨嶙峋的不列颠倒在我的祖国的怀抱里，他的血液染红了我的祖国的夹克。他神色痛苦，死死捂着心脏。我们都知道，那是受伤的伦敦，我们此时此刻的所在地。”
“我从那天就明白了‘特殊关系’的意义，那是谁也无法更改的存在和羁绊。不列颠空战之后，《租借法案》签订，美利坚向不列颠送来源源不断的物资，给予了苟延残喘的不列颠一线生机。”
“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在病床上相拥而笑，为我们祖国的再次同盟而笑。”
“美利坚与英吉利，阿尔弗雷德·F·琼斯和亚瑟·柯克兰。”他轻轻呢喃着。
“不出意料，反法西斯同盟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他顿了顿，转过了话头。
“谁会相信我曾与我的祖国一起飞过浩瀚的大西洋，直达心上人的故乡；谁会相信我曾险些在战场中丧失性命，但我幸运地捡回来了。”
“人生能有多少次这种事情呢？我是不是非常幸福呢？”
小艾米狠狠地点头，她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袖，但她却也死死扬起嘴角。
“至于他，我的亚瑟。”
“战后，我们又开始了同居生活。第三年，带着严重战伤后遗症的他，躺在我们的床上，永远地闭上了我最爱的那双绿眸。”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平静地收拾了他的遗物，并按照他的意愿将他的骨灰洒向茫茫的大西洋。弗朗西斯，亚蒂的朋友说，他以为我会哭的。哈，英雄怎么可能会哭呢。”琼斯嗤笑出声。
“至于为什么是大西洋，浪漫主义的英国人临死前和我说啊，他觉得大西洋，就是我眼睛的颜色，而他沉溺在里面，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