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与欺骗(2)

“就是当‘马大仙’？”
老人点了点头：“人穷的时候，自己无能为力，就想着有神能帮帮自己；人富的时候，担心钱财散尽，也想着神能帮帮自己。”
“那中间的小康家庭呢？”
“你小子懂得不少，小康家庭一般不在乎，反正来问个事也花不了几个钱，何况咱们也收米面。”老人扶了抚胡须。
“于是‘马大仙’的名号就这么打出去了？”
“可不是。起初我爸爸是马大仙，后来换了我，你爹走得早，否则按理说应该是你爹来当的。”老人想起了去世的儿子，眼中神色黯淡。
“村民们都没怀疑？”
“怀疑？那大官当初跟我爹说了，‘神仙的事，凡人只能诚惶诚恐的听着，有问题也得恭敬着说，哪敢怀疑’。所以，我偷偷在后山把我爹埋了后，就接过了这个职业。”
“这帮人真可笑。”少年挠了挠耳朵。
听到少年这么说，老人的脸色难得的严肃了起来：“你我都是世间的可怜人，切记不可傲慢，不可张狂，要平易近人。”
“他们都把你当神了，咱们为嘛这么友好？”
“这..”老人一时语塞，憋了好一会，说：“这是职业道德！”
沉默了半晌，老人继续传道：“记住，来往的人，无论贫富贵贱，我们解他们心宽就好了，真没米没面的，能帮着的，要尽力帮。”
“那些人求的东西，我都不懂，你就让我接班，我怎么帮？”
面对急躁的孙子，老人语重心长的教育他：“上门都是客，他们虽然是来问问题的，但是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最终求得，不过是一个心安。别的事儿啊，咱们也管不着。”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呗。”
“别胡说八道，与人消灾的那是黑道，咱们就一平民老百姓，靠这门手艺混口饭吃。”
“那咱们算是...心理医生？”少年试探性的问道。
老人仰头严肃的思考了一会儿，郑重的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嘿嘿笑了起来：“你都不怕什么时候，国家普及十五年义务教育了，这样子孙后代就没饭吃了？”
听到孙子这么说，老人也笑了起来：“可别逗了，现在还有那么多大学生天天嚷嚷着‘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把义务教育普及到一百五十年都没用！”
望着身后书架上琳琅满目的各种教科书，少年笑了起来——明明“神学的尽头是科学”才对。
3、
“知道吗，马大仙法力更高深了，又换了副皮囊。”张大柱端着碗面条，蹲在门口跟人侃大山。